婦人登時不悅,「咋滴醫生找我啦,不對啊,你爺這時間點也沒藥啊,小秋,你別一回來就淨事兒,要是嫌人少就讓你爸再多僱倆護工,一個給你爺按腿,一個幫忙翻身,別我拋家舍業的在這陪護還費力不討好。」
「老姑,我沒怪你的意思,就是我爺現在……他身邊沒人會害怕的,再說你都知道我今天回來,等我到了再去吃飯也趕趟啊。」
艾秋姨說道,「況且我爸也說了要多僱兩個人,我媽都想來陪護,是我爺不願意,他離不開你才會留你在醫院照看麼!」
「是,我被喜歡就得受累,出去吃頓飯就是我不孝了,咋滴,你現在是
教育我?」
婦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你純是憋著勁兒給我找氣受呢,反正你現在都回來了,以後白天咱倆就換班照顧,別說你爺離不開我,他對你一樣稀罕,孝順不是動彈動彈嘴兒就行,你這大孫女得付諸實際行動,正好,讓我這當姑的好好學習學習。」
說話間她就要進病房,看到爸爸又是一怔,「這誰啊,包的六親不認跟出土文物似的?」
「老姑,你怎麼說話呢!」
艾秋姨漲著臉,「人家是住隔壁病房的,正好認識就聊了幾句。」
婦人哦了聲,上下打量了一圈我和爸爸的穿著,扭頭進病房了。
艾秋姨倉促的和爸爸道別,「姐夫,我姑她就這脾氣,說啥你別走心,回頭有事咱再電話聯絡。」
音落,艾秋姨還不忘又對我道了幾聲感謝。
我沒多接茬兒,就在婦人剛剛和我擦身而過時,陰沉的氣息忽的濃厚了幾分。
隨著病房門關嚴,一縷黑氣似被活生生夾斷。
彷彿被砍的蛇尾,在空氣中扭曲的動了動才逐漸消散。
有事兒。
這裡絕對有事兒。
我琢磨著被爸爸扯著手臂離開。
「幸虧我包的嚴實,沒被那小老太太認出來,她那沒理攪三分的勁兒我太知道了。」
回到病房爸爸整理著行李袋就低聲唸叨起來,「當年就是她攛掇小陳父母抬高彩禮給小龍下絆兒的,自己都離婚的,還去指揮別人的婚姻,給侄女的婚事攪合黃了還覺得自己挺有功,成了能嘚嘚,陪護個親爹還拋家舍業上了,沒她爹她哪有家,我真是瞅她就牙磣……哎,三兒!你又幹啥去!」
就在爸爸唸叨那些有的沒的時,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了很多畫面。
畫面快到人物都是晃影,能聽到哭泣哀嚎,其中還夾雜著一個日期——
「十月三十號?」看書菈
艾秋姨疑惑地看著我,「那天怎麼了?」
「有劫。」
我微喘著粗氣,眼見她姑在病房裡狐疑的看出來,我拉著艾秋姨朝門外走了走,低聲道,「姨,我算了下,它是陰曆九月初九,壬辰日,根據彭祖百忌,逢壬日不好放水進水,容易有溺淹之災,逢辰日辰時不好哭泣,壬不汲水更難提防,辰不哭泣必主重喪。」
「重喪?」
艾秋姨睜大眼,「我爺那天能沒?」
「您先彆著急,具體的事件我還沒能力推算出來。」
感覺不僅僅是她爺爺能沒,換句話說,不管是不是她爺要沒,事情都有些麻煩!
我想了想,「您要是相信我,可以將您爺爺的生辰八字給我,我拿去讓我師父看看。」
慧根提醒我那天的劫難同水和哭泣有關,會妨害到艾秋姨家裡人,主要是她姑。
但我只能推斷出這些,沒辦法近一步將事情捋順,得出解決辦法。
這種滋味兒真是太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