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大家叫了點宵夜,您也休息下吧。”
“客氣了,客氣了,還有這位是,他們說的你男朋友吧。”
“嗯。”
那醫生說著還衝著陳樂伸出了手。
陳樂其實沒啥心情,但還是禮貌的跟對方握了握手,互相介紹了下。
今天不是人家當班,願意過來出手,自然是看在任夜舒面子上的。
任夜舒在外處事也是相當得體,客套了幾句,就帶幾個辛苦的醫生護士,先去休息下吃點東西了。
一直看著他們離開,陳樂重新把視線投到了林語瓊跟謝曼珍身上。
謝曼珍低垂著視線,小聲啜泣道,“一定是我的關係,是我之前跟她聊天,不小心說到了以後回村結婚,好好生活,過普通日子的事,讓她想起了不好的事……”
因為,基本已經不可能再過普通的日子了。
林語瓊也是有些悲傷的衝陳樂解釋道,“在我們村,女人也是必須勞作,在家或者下地幹活的。”
就是說,你可以醜,那也會有人要,臉上的面板沒了,倒也不是最大的問題,弄點皮不嚇人就行。
但你要是不能工作,少了隻手,那肯定就沒人要了,尤其身體還弱,還要每天吃藥花錢,她的結婚生子都會成為很大的問題。
以後還要拖累家裡人,還要人照顧,這都是開銷。
整個人不僅不能為家裡生產,還會拖累,既不能結婚,也不能生子,處處還要人照顧,還得一輩子吃藥為生。
對於她來說,以後的日子,整個人生,就只剩下慢性折磨而已。
與其自己受折磨,同時折磨著家裡人,還不就這樣一了百了,反而是種解脫。
正如剛剛那醫生說的,病人但凡有一點求生欲,可能也救回來了,一心求死,是真沒辦法了。
林語瓊看著陳樂,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不過馬上又搖了搖頭,無奈的來到謝曼珍身邊坐下,拉著她的小手,小聲安慰著。
陳樂也感覺有股氣悶在胸口,看著兩人,很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
好像,也只能這樣。
什麼都做不了!
陳樂輕嘆口氣,什麼話也沒說,快步的走出了醫院大樓。
他感覺到,那股氣就堵在喉嚨裡,不吐不快,悶的他難受。
救一個人好難,但殺一個人卻很容易,這真是一件極不平等的事。
尤其是,很多時候,救回來的人,也已經毀了。
而施害者,卻依然能逍遙法外。
自己想盡各種方法,卻不能動對方分毫。
陳樂忍不住抬頭望天,心想,這天空,真就這麼陰暗,見不得半點光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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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麼陰沉著臉色,回到小旅館,把手機關機,再重新換上了夜行衣。
準備繼續先前的事。
只是與之前想法截然不同的是。
算了,救人太難了!
還是來做點簡單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