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我的心。”
“是嗎?”
拂曉低著頭,聲音平靜而冷漠,雙眼死死地盯著時竟珏的胸口,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更恨不得挖出那心來……
“當然嘍!”時竟珏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只是把她擁得緊緊的,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深了,他繼續說:“我現在無時無刻心裡都想著你,你說是不是你要走了我的心?”
拂曉沒有回答,眼睛還看著他的胸口,眼裡閃著幽幽的光。
“你摸摸……”時竟珏拉著她的手按上了自己心口,像是宣告一般地說:“這是為你而跳動的。”
手有些顫抖地撫上那溫熱的胸膛,拂曉感受到那強有力的,熟悉的心跳,她喃喃自語:“……本來就是我的心。”
那是曾經在她身上跳動的心臟。
時竟珏聽到了她的輕聲呢喃,開心地笑起來,因為緊緊擁著她,所以震動傳到了她的身上,可惜她並沒有被感染到,仍舊面無表情的說:“這是我的心……”
“你說得太對了,我的心就是你的,它本來就是你的。”他把頭埋進她的脖子裡,細細地親吻,在她耳邊輕訴情話:“它生來就該是你的……”
拂曉目光微動,是啊,它生來就是我的,在我胸口跳動了二十年的心,怎麼就跑到你身上去了呢?
多不公平啊?
天之驕子?
在幽暗的燈光下,拂曉的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若時竟珏此時有認真去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濃情蜜意。
只是他此時完全沉浸在自以為的愛情裡,只恨不得溺死在這柔情裡。
只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她看……
“那你的心呢?”像是想起了什麼,時竟珏問得有些急切。
他伸手去捧住她的臉,想要看著她的眼睛。
“我的心?”拂曉臉上的陰鬱神色快速褪去,轉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手輕輕壓著他的胸口,抬頭卻是對他笑得溫柔,“不是在這裡嗎?”
“阿拂!”時竟珏的聲音裡有掩藏不住的喜悅,捉住拂曉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印下一吻,表示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帶著涼意的身體,忍不住又把她擁緊。
想用他熾熱的體溫將她溫暖。
可是一個沒有心的死人,怎麼可能會被溫暖呢?
一年前
剛剛大學畢業的拂曉,拿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個officer,作為一名孤兒,一名無依無靠,十六歲就搬出孤兒院,靠自己打工上學的孤兒。
她很努力的上學,打工……現在終於她擁有了人生第一份正式的工作,而她一直暗戀的學長,也在今天對她發出了邀請:拂曉學妹,可能會有些唐突,但還是希望你能出席我的生日,七月九日下午五點,凌江酒店,凌元恆恭候。
她能拒絕嗎?當然不能,即使她一貧如洗,即使她對他,望塵莫及。
在學校裡他們同樣優秀,都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每年拿的都是一等獎學金,每次比賽都為學校載譽而歸……
可是在生活上,她卻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而他是大家族的繼承人。
當天,她穿上最喜歡的那條紅裙子,特意化了淡妝,拂曉有些躊躇,有些遲疑,還是去了。
十字路口,紅燈。
拂曉靜靜地站在路邊等待,偶爾撥弄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嘴角有掩藏不住的喜悅。
路邊有家餐廳,服務員推開門,恭敬地對著男人說著:“歡迎您下次光臨。”
“謝謝!”男人對著服務員點頭微笑,修長的雙腿大步跨出餐廳,已有司機把車開到身邊,為他開啟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