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土一蹦一跳的回到了穆黑鴨,將自己看到的告訴了沈雲兮,“雲兮,正如你所料,崔父果然往裡長家去了!”
穆承霖見穆土連嫂子都不叫了,無奈地搖搖頭。
沈雲兮聽了笑著說道,“那你還不趕緊去里長家,讓里長將那崔母押在既隱蔽,又能看到崔父表演地地方,好讓她看看,她的丈夫和兒子是怎麼對待她地。”
穆土撓了撓頭,崔母昨天都按手印了,為何還要多此一舉,不過雲兮讓他這麼做,肯定有理由。
穆土前腳剛走,楊小米就問道,“難道說昨天穆母是被誆騙了才按地手印?”
“休書誒,不是自己願意地,她會按手印?”沈雲兮對楊小米說道。
“那為何?”楊小米指了指剛剛穆土站的位置。
沈雲兮笑著搖搖頭,說道,“崔母這個人雖然自私貪婪,但是她對獨子崔子軒是真的沒話說。”
“沒錢唸書,就和我娘處成閨蜜,讓我娘出了錢;我娘死後,她又和崔父來鎮上打工。”
“崔子軒的婚姻中,她做了很多讓人不齒的事,但歸根到底,她還是為了崔子軒。”
“所以穆母願意簽字,完全是為了崔子軒的前途。”
經沈雲兮這麼一提點,楊小米就明白了幾分。
“所以崔母肯定也和崔父提了條件,只要崔母將這一切摘了過去,不影響崔子軒的前程,以後崔子軒會給她養老送終。”
崔母這個人無利不起早,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他人享受崔子軒帶來的好處,而只有她成為墊腳石,化作塵埃的。
“終於看明白啦?”沈雲兮打趣的對楊小米說道。
楊小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又繼續說道,“但是現在崔母被休的事情整個鎮子都知道了,大家肯定會議論紛紛,覺得崔父是為了崔子軒的前程才這麼做的,這對崔子軒的聲譽有很大的影響。”
“崔母沒有錢,沈家只能去找崔家鬧騰,沈家鬧得越歡,崔子軒的一顆心就落不下來。”
“所以崔父去了里長家門口,就是為了向眾人說明,他休了崔母是崔母的問題,這件事和崔家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就等於將崔母按在地上碾壓,以後崔家甚至崔子軒會不會管她都不一定呢!”
沈雲兮點點頭,她和穆承霖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聲的對楊小米說道,“先將懷疑和仇恨的種子種下,再讓她去大牢裡走一遭,讓沈家找她鬧騰鬧騰,至於後面的事,等崔子軒考上了舉人再說。”
“為何要等他考上了舉人?”楊小米不解。
“站的越高,摔得越慘,這叫做殺人誅心!”沈雲兮在楊小米的耳邊唸叨著。
楊小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搖搖頭,崔子軒將手伸到了穆承錦的身上,這下是真的惹怒了穆家人了。
這也是沈雲兮和穆承霖商量好了的,讓崔子軒享受一下舉人帶來的榮耀和好處,等他摔下來的時候,他這輩子,心裡都像被螞蟻噬咬過一樣,又癢又疼。
崔父“不負眾望”的在里長家門口,聲情並茂的講述著他這些年如何受到崔母的欺壓,崔母的形象在眾人眼裡一下子成了潑婦,毒婦,妒婦。
再加上七出之條的最後一個就是“偷盜”,所以崔父休了她是有理有據,是她自己活該。
這下,風向一下子由“崔家無情無義”轉變成了“陶氏活該”!
崔母躲在屋裡,看著屋外崔父對自己的“汙衊”,她紅了眼睛。
她知道崔父這個人,沒有太多的心眼,除了有些好色。
能想出這個方法的,只有她這麼多年,視為心肝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