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從他所相信的人口中,則是另一種說法。
且當日春草到流清苑,宋玉綽亦早有遣使探聽,正是柳綠把春草叫了出來,只拍到一個灑掃丫鬟來叫。柳綠一直跟隨她很長時間,手段之類,自然和她差不多,這一切都瞞著大家,卻獨獨瞞不過她。
莫樂淵看到宋玉綽許久不再說話,忍不住嘆了口氣問:“那個...下一步要做什麼?”
“怎麼辦?”
宋玉綽悽然一笑,前世的柳綠盡心竭力侍奉,卻因著她聽信了小人讒言讓柳柳綠不得善終,今生,她又容忍待他們四人。甚至上一次紫黛幾人幫助柳綠隱瞞了自己見到柳良一事,不過是高高大大地抬起來,輕輕地放下。可這次,卻被一個人抓住了手腳。卻不想,這次,居然使他最近一次背叛,宋玉綽的這會,也很無奈,究竟應該怎麼做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這些事情自然是不能讓祖母母親知道的,若是讓母親知道,柳綠是必死無疑了。”
最後宋玉綽還是軟了下來。
莫樂淵嘆氣:“柳綠必須死。”
“她不能死!”
宋玉綽當然知道莫樂淵的“柳綠一定要死了”的意思,柳綠,她抓住宋玉綽太多的辛秘,這次,她可以透露宋玉綽下落,與宋玉綽背道而馳地把紫黛的事告訴了他,那下次再說吧,很難保證,宋玉綽辛秘的事情不會被洩露,給宋玉綽致命一擊。
只是,宋玉綽畢竟不忍,他們四人跟在她身後,已經受苦受難,前半生,更有她抱歉他們的前車之鑑。她是不喜歡自己嫁給別人的,可她卻又不能離開他們。因果善報或還恩,她恨得理直氣壯,把柳綠娶走,再也不侍立左右是也,如果要她自己給柳綠起個名字,她畢竟不能勝任。
“隨便找個人嫁了?”莫樂淵揚眉吐氣,唇角帶著幾分玩味:“嫁給誰?柳良麼?這才多長時間她就能被柳良迷惑的做出這等事情,你就不怕時間長了她做出更出格的事?”
宋玉綽準備反擊,為柳綠代言,莫樂淵的嘴角笑得更厲害了,目光全是鄙夷:“或者你讓她嫁給別人?這個時候柳綠正是郎情妾意濃情蜜意的時候,你這麼個時候將人拆散你就不怕柳綠她恨你?若是真讓柳綠恨了你,日後柳綠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便更輕鬆了,連心裡的愧疚不安都沒了。”
頓了頓,莫樂淵嘆道:“所以歸兒,你捨不得,我又何嘗捨得?怎麼說我也是看著柳綠扶持著你一路走來的。只是這種背主之人真的是留不得。”
莫樂淵講得口乾舌燥,宋玉綽卻不願多言,只嘆息:“這會子林姑娘估計是要上轎了,咱們來送人家一程怎好不露面?況且你又是代表了皇上、娘娘過來的,更是不好不露面的。”
莫樂淵對宋玉綽的目光很深,看到了宋玉綽的決絕,心中也很清楚應該留給宋玉綽一些時間,並逐嘆一聲:“也好,去吧。”
說完,便帶著宋玉綽的手出去,半路上,宋玉綽忽然停下腳步,向旁邊看。
莫樂淵沿著宋玉綽所望的方向望去,但也只見幾塊岩石,不禁皺著眉頭納悶地說:“歸兒看啥呢?”
“六皇子今兒個也來送林姑娘麼?”
“不會啊,”莫樂淵皺眉:“六哥自然是留在宮中與大哥他們一同給鳳九送行才是啊......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問?”
宋玉綽皺眉道:“剛剛我看到了一個背影,很像六皇子。”
說完,他又微笑著搖搖頭:“也許,我轉眼神就看錯了,不得而知。”
“許是你看錯了呢,”莫樂淵笑道:“這些日子你都沒好好休息麼?今兒個回去先睡一覺,其他的都不要亂想了。”
“嗯”宋玉綽點頭,微笑著看著莫樂淵,就這樣,莫樂淵趕緊走出幾步,走出假山。她知道自己的心被人抓住了。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他們要是一直待在假山上就很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