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宋玉綽含著淚為太后叩首,口氣哽咽:“自表姐嫁入萬尚書府中接二連三的小產表姐不比紫黛,她可是臣女外祖父的嫡長孫女,何時又受過這等委屈?還請太后娘娘看在往日與雲錦外祖母的情誼上下旨允了表姐與萬家公子和離罷。”
戚國的規矩很嚴格,丫鬟即丫鬟主子,即主子,就算打罵不對,也不會有丫鬟向官府告請求主子向奴婢賠禮道歉之理。宋玉綽言外之意是季明月一介公主,還有就是有了過錯,無法向一丫鬟道歉,但秦思鳶就不一樣,她,左相府的嫡長孫女,結果遭到暗算,小產,就算她可以忍受,但左相府不可以。
臨海長公主聽到味道後趕緊趕在皇后開口前開口。
“雲錦郡主姊妹情深,可謂是本宮深有所動呀,”臨海長公主撩起了她的頭,雖是跪在地上,公主卻有增無減:“只是你一未出閣姑娘說甚合理不合理的也著實不符合規矩了些。”“......你這是要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女兒。”
“自己女兒都管不好就不要管別人!”
太后冷哼,她又怎麼聽不出宋玉綽的言外之意。雖是差異宋玉綽這次這般硬著得理不饒人,卻也知道這次季明月將人家身邊丫鬟打殘確實過分了些,宋玉綽心裡過不了那道坎還有。
逐太后猛剮季明月母女後,向李嬤嬤點點頭說:“遂按歸兒所言。”
“是”
李嬤嬤應了一聲,退走了,皇后才向跪著的幾個人舉起雙手,示意她們起來:“哀家乏了,德妃你帶著她們退下吧,留臨海在這兒伺候哀家就是了。”
想來皇后就是故意斥責臨海長公主。只估摸了一下,女兒終究是當了母親,另一位長公主顧念自己的地位,太后才把所有的人都趕走了而已。
幾人亦識趣,福禮遂還。
“明月來到本宮皇宮坐了下來,”從慈寧宮出來德妃就親暱地帶著季明月的手笑:“左右你是要等你孃的,就到本宮宮裡歇歇腳罷。”
說罷,方才似在留意宋玉綽這樣的人物,笑容減了些:“老四媳婦兒也去本宮宮裡坐坐吧,還有云錦郡主,也一同去罷。”
說完,他看著謝長安又說:“本宮那裡並不容易請來太子殿下。”
謝長安已經不屑於和德妃在一起了,等德妃說完後,他笑著說:“孤有若尋父皇商量,怕嘮叨煩了德娘娘。”
說完,淺淺地瞥了宋玉綽幾眼,轉身就走。宋玉綽心領神會,微笑向德妃祝福行禮,微微一笑:“娘娘盛情難卻雲錦本不該推辭,奈何雲錦入宮未去皇后娘娘那兒問安於理不合,便不叨擾德妃娘娘了”
“如此也好。”
德妃點點頭,原來是要帶季明月獨自回宮提攜,這會子不會強留的。她想了想,便轉身向後走去。宋玉綽見德妃點頭,則亦倒退而去。她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昔日的風采,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雪雁還藉故來到淑妃宮,帶上邵清媛,也倒退了一步走了。
幾人如約而去。他的宮是在一個小院子裡建造起來的,四周有許多花木和花草。德妃只是淡淡一笑,將季明月帶回自己的皇宮。一進大殿大門,德妃就命令大家撤退。
“你也著實不小心些,將那賤婢打傷倒也罷了。你也知太后最忌諱別人違揹她的意願,你卻還將程氏女帶進京中,若是讓太后因此厭棄了你該如何是好!”
“想不到,謝長安竟然八卦”季明月耷拉著眼瞼看著手裡的茶杯,聲音聽起來也十分懊惱。
“這件事他當然是要管的,”德妃冷哼:“宋玉綽是她未婚妻。宋玉綽名聲毀了於他也不好,他怎麼會放任宋玉綽名聲壞了連累了他!”
“只因他是嫡長子皇上就封他為太子也未免太草率了些,”季明月放下手中茶杯,假裝無知:“戚國曆來不是立賢不立長麼?”
季明月要扮豬吃虎,就得做個啥也不懂的模樣,這樣才能使人們放下警惕。
“誰讓他又是嫡又是長,帝后感情又好,皇上自然就想著他了。”“他怎麼這麼笨!他還不知道該怎樣與人相處呢?”德妃嘲諷地拍了季明月一下,意味深長道:“若以後不想低宋玉綽一等,就看你怎麼辦了。”
季明月嬌笑一聲。目光中帶有幾分迷人的味道:“娘娘說的好沒道理,我堂堂宗室公主豈能讓她一個外姓郡主越了過去?”
德妃一愣,立馬也笑了開來:“正是正是,是本宮糊塗了,你本就是公主,豈是她能越的過去的?本宮冷眼瞧她在郡主的位置上混得也算是如魚得水,本宮便慈悲,讓她一直在郡主的位置上帶著罷。”
季明月也笑道:“娘娘總是這般慈悲。”
說完就把剝下來的橘子放在德妃的手裡微笑:“本公主平日裡與她私交甚篤。便也了慈悲,保她一個郡主之位罷。”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都是從對方眼裡看出對帝位勢在必得。
德妃和季明月閉門不出,對於帝位勢在必得。而念念不忘的那一個,卻體貼地把宋玉綽一路押往皇后宮,一路對宋玉綽這個行為閉口不提。
宋玉綽對自己沿途怪異的寂靜驚恐萬狀,踏進鳳棲宮的大門,宋玉綽終於經不起這寂靜,戰戰兢兢地開口。
“那個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謝長安斜兜著宋玉綽的眼睛,眼睛盯著前面斟酌著說話:“今朝,威國公和思易面色不甚好”
事實上,謝長安所說威國公父子面色不甚好,也算更讓宋玉綽顏面盡失。這不,今天早上,他就把父親的臉曬得像個大黑西瓜一樣。今兒一早上朝,滿朝文武正在商議宋玉綽跪於宮門前過夜之事,作為所探討主人公的父親和弟弟。他也就不太在意。面色惡臭者可聞。宋玉綽默不作聲,過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我若是不走極端讓太后知道程華裳是季明月帶進京的,太后即便再心疼表姐也是斷然不會管別人的家事的,頂多是定了程華裳的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