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偷偷端詳著她的表情,宋玉綽哪能不看出來呢,只在心中暗暗嘆息著,似乎這一次柳綠已經對錶妹上心了。
“你無需一口一個郡主的喚我,不過是一個虛設罷了,你便隨著柳綠喚我姑娘便可”
柳良一個勁地點頭,表情中透著拘謹。宋玉綽這時才再一次微笑道。
“你不必如此拘謹害怕,我又不是那等子凶神猛獸,你怕我作甚?你且坐下,陪我說說話”
聽到宋玉綽要自己坐,柳良更害怕了,連連揮手,表示不需要,或者是柳綠微笑嗔怒柳良的眼神和笑容:“既然是姑娘讓你坐的,你便坐就是了”
柳良這時才坐了下來。宋玉綽卻微笑調侃道:“柳綠這蹄子想是私底下沒少說我的壞話吧,不然你表哥怎麼會這般怕我”
柳綠知道宋玉綽這樣做緩解了氣氛,使柳良再也不拘謹恐懼了,逐亦追隨宋玉綽的腳步,笑逐顏開地喊冤。
“奴婢可是要將姑娘誇成個天仙一般的人物,姑娘怎麼能因為表哥拘謹便說是奴婢在背後編排姑娘呢,奴婢真真是比那竇娥還冤!”
紫黛則是笑道:“我看你是一點都不冤!姑娘本就是天仙,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是天仙一般的人了呢?”
“可不是,”藍香也笑著湊趣:“這柳公子是個凡人,這凡人哪個見了天仙不拘謹的?”
“嗯,嗯,”宋玉綽看到三個人越來越離譜,逐連忙大笑,中斷了,並自我調侃:“小心這會子讓你們真的把我誇成了天仙,那我可就直接飛上天去不要你們了”
紅袖趕緊作勢抓住宋玉綽手臂,微笑著說:“那個奴婢就這樣抓住了那個女孩,沒有讓她離開”
宋玉綽微笑的拍拍紅袖之後,再微笑的看著柳良問。
“只知柳公子姓柳,卻不知名喚什麼”
此會子柳良雖已不拘小節,但神色之間仍是恭敬之態,拱手道。
“單名一個良字”
宋玉綽點點頭,目光無意間看見柳良鬆手上的掌心,笑著說:“柳公子是不是文人?以後就是去科舉了嗎?”
柳良卻含笑搖頭說:“回郡主的話,草民家世代農民,草民更是大字不認識幾個,郡主就莫要打趣草民了”
雖宋玉綽說讓他與柳綠她們一般喚她姑娘就好,可柳良似是還是不敢隨意,依舊用郡主稱呼宋玉綽。
聽到柳良說出自己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沒有讀過書,宋玉綽的目光微微一閃,內心的疑惑面卻還是笑眯眯地繼續和柳良說閒話
“我瞧柳公子文質彬彬的,以為是讀書人,卻不想罷了,原是我看錯了。柳公子在家也是種田務農?”
柳良點頭:“前些年家裡有了天災,咱們幾個逃難出來之後在別的地方落了腳跟後便也就只能靠務農來養活一家子人了”
說著,柳良還似是疼愛的看了柳綠一眼,嘆道:“那時候如果沒有生那天災就不會如此苦柳青青”
聽了這話,宋玉綽卻眉清目秀,再細看柳良。
柳綠本來就是姓花的,柳綠父親是秀才,腹內亦算有筆墨,取“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裡的“蘭英”二字做名字。他是想把蘭英之氣和蘭花之清香結合起來。故柳綠本名花蘭英,而柳綠之名,也正是後來秦氏為與自己房子裡那幾個丫鬟“紫藍紅”相配,才將其改為柳綠。
一開始,柳綠和親人分開的時候,並未更名為柳綠,因此,她家自然就不叫柳綠了。怎一個柳良沒有柳綠這個小名兒,偏偏讓只有她一個柳綠?
宋玉綽幾不顯山露水地上下其手端詳柳良之後,端起桌上茶杯假裝飲茶,其實是在用杯子遮擋視線,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端詳打量一下他了
宋玉綽目光再掃了柳良手一圈,這才放下茶杯張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