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與皇后兩個本身就不合。即便皇后為了當初的事情不為難明月,可母后以為以皇姐的性子能不讓明月故意為難皇后?屆時皇后罰明月會讓人說忘恩負義,不罰明月又被人說堂堂皇后卻被兒媳婦騎在了頭上,豈不憋屈?”
看皇帝三次忤逆他的話。太后就有點不耐看,靠著椅子上口,有一個不滿意的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哀家看你是忘了自己怎麼忘了在這個位置上做的這麼安穩的了!”
任何一個帝王,都不會真的心甘情願地承認,他靠大家的支援和犧牲而登上了寶座。皇帝們都希望自己的後代能夠成為一代偉人,他們認為這些帝王就是他們所擁有的一切財富的來源。他們寧願被讚美,是因為他們靠自己的努力上位。比如,有一天,他看到一個女人被皇帝寵著,就忍不住要上去打她一下。逐太后如此說道,彷彿是說,一個人沒有能力一樣,深深地戳傷著皇帝的心。
見太后這樣說,皇上心裡是又氣又惱又無奈,卻也出於孝道不好與太后火。太后的脾氣本來就很好,可這一次,她竟然說了那麼多的話。不得不強壓著心裡的火,把話題轉了過來。
“太子與雲錦的婚事,母后您看咱們是不是該挑個良辰吉日將婚事定了?選好日子朕也好下賜婚聖旨不是”
誰知太后卻是冷哼:“哀家瞧你不是有主意的很麼?這些事情還用的著來與哀家商量?”
皇帝無可奈何地捏住酒杯的手,許久,方才嘆著氣妥協了:“老六與老五兩個年紀相差不到一年,與明月那孩子年齡也相似,母后您看,不若將明月嫁給老六?”
皇帝細思再三,謝長安和莫琛淵千萬不可以嫁給季明月,其餘適齡皇子則只有莫清淵和莫城淵兩人。這兩人都是皇帝寵幸出來的人,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愛情。莫清淵前兩天才迎娶側妃,即將再嫁鄭國公府嫡女。他是個有頭腦的人,知道自己不可能娶到一個會打天下的女人。況且,這也是皇后自己下達的賜婚懿旨,自然無法反悔。所以他也只好答應下來。逐亦僅存莫城淵。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爭寵的男人,更不像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再說,莫城淵似乎不打算爭儲位,做人也較誠實。所以,他還是要去爭取的。況且母妃是四妃之一,擁有得力外家也是身世顯赫,還算是對得起季明月。
太公山想了想,認為皇上說得對,才笑道:“這樣也可以,您馬上命令欽天監擇日前往”
說著又想到了玉萼和鳳塵卿。逐問道:“皇帝準備囚禁鳳塵卿多長時間?”
皇上搖頭:“等玉萼完婚之後,便讓玉萼帶著鳳塵卿回他們英利去”
說罷,又愁苦地用手壓了按太陽穴玉萼親親熱熱除了季明月果然就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了敢情,真得安陽遠娶英利?
皇帝嘆了口氣。既然季明月是被太后攔了下來,皇上便又把這個難題踢給了太后:“母后看哪個女孩好?”
太后於是得知皇上這是為了讓她為玉萼選擇一個合適與家人。她知道,皇帝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是個好兒子。逐皺起眉頭,若有所思,遙想前些天太后計上心來,為謝長安納側妃,幾人相持。
“皇帝覺得大理寺卿府上的嫡女怎麼樣?”
林府嫡女?皇帝眉頭緊皺,半天沒有想到哪一個。
太后只好笑著提醒:“前些日子皇后還想著要給淵兒納側的,林府上的嫡三女,今年剛剛及笄。還未定人家”
皇上還記得那些日子,太后在自己耳邊提到了一些林府嫡女的事情。雖還是無甚印象,就這幾天整天為玉萼挑兒媳,比為他自個挑兒媳還要細心,皇帝早已經煩死了。可這一日,皇后還是要找皇帝說個好。這個會子看到太后和皇后說得很好,則亦不關心別的,就點到為止說
“既母后覺得好的,想必人品定是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了,朕這便去將林愛卿傳進宮中,與林愛卿商量商量此事去。”
實際上講的就是商量,誰知,自從皇帝都開口這件事,是早在心中有所預備。再說了,如果皇帝不在身邊,就連皇帝也沒有辦法,更何況是一個人呢?說跟自己討論,無非就是說得好聽一些。可是,如果要讓皇帝在沒有任何徵兆下就宣佈他將要做什麼事的話,那麼就得事先把這件事兒告訴別人。與其說商量,還是通知。可是在這個時候,皇上卻要他們把這事兒告訴他們,讓他們去做。皇帝所認定的事,再一次讓他們有空間去拒絕?
於是就在皇帝把此事告訴林青的時候,林青就算心中再不捨得自己的女兒,就算心中有一千個一百個不願,但也只能叩頭道謝,蹣跚著回到府上。
林青回了府,又把林雲水叫到書房,父女倆關了半天書房,聊了半天,再把林夫人叫到書房裡,向林夫人通報皇帝的裁決。
林雲水其人柔婉大氣,且極懂事懂禮儀,也頗有學問,為林青最寵愛之女。
林雲水剛和林青交談,就知道自己要遠嫁和親。儘管心裡不願意,憋屈得想大吼大鬧,鬧得嫁不出去,卻也明白父親的苦衷,明知皇帝說了算,就是不給拒絕空間。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逐亦似乎平淡無奇地接受這一現實。
林青對於女兒的回答感到非常滿意,內心卻是又多了一份內疚不可能。她知道女兒的心思,女兒的想法,但又不願意讓人看到。加之林夫人初初聞訊後崩潰痛哭也要林雲水寬慰一番,林青內心更不舒服。
只是,儘管林夫人鬧著要去書房,卻也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憑他們一家之力,怎可忤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