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瑜接過信讀了半晌,最後把信撇在一旁嘆了口氣:“今太子去矣,吾知必有此意”
看到宋子瑜的愁容,宋玉綽皺著眉,伸出手,把信拿起來,快速地讀起來,結果就是勸說宋子瑜,再也不用上戰場了,看到大哥哥愁眉苦臉的樣子,宋玉綽皺眉勸慰:“大哥,太子說的對,如今爹爹與瑾哥兒都征戰邊疆,你若是也去了家裡就真的一個男丁都沒有了,如今外有幾位皇子奪嫡之爭,內有二叔一家虎視眈眈,大哥,你是威遠侯世子,如今爹爹不在,你去了邊疆,可讓孃親與祖母怎麼辦”
“你無須說這麼多,我都懂你今天還要回宮麼?”
宋玉綽點頭:“如今宮裡也不平靜,趙婕妤想要陷害皇后娘娘,我”
“明知不可為而為太子呵護娘娘”看到姐姐臉上露出害羞的神情,宋子瑜忍不住調侃一句,復再放心不下地交待了句:“宮裡不比府中,你事事主意才是”
“我曉得的”宋玉綽點頭,順勢坐了下來“我在宮中也帶不長的,再過半月,又是一次大休,屆時我就立馬回府”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宋子瑜摸摸姐姐的頭,嘆了口氣“歸兒,勞苦您啦”
勞苦您為家族榮譽留在皇宮那吃人不吐骨頭之地。
宋玉綽很自然地明白了哥哥的用意,笑一笑搖頭安慰哥哥:“大哥說的是什麼話,歸兒在宮中受皇后與太后寵愛,過得不知有多好呢”
“你呀”,宋子瑜食指在宋玉綽額頭上點點,嘴張得很大,但一直不說話,宋玉綽看到宋子瑜欲說還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哥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便是”
“哪有什麼話”宋子瑜笑著否認“去看看祖母與孃親吧”
看宋子瑜不肯開口,宋玉綽又沒逼哥哥,微笑頷首應和,就起身來到流芳齋。
宋子回到流芳齋的時候,莫樂淵正在陪伴宋老太君和秦氏幾人說笑聲中,看到宋子回來的時候,宋老根據趕緊向自己的外孫女示意
“歸兒,到祖母身邊來”
宋玉綽微笑著向老人祝福禮物,然後微笑著坐在宋老太君旁邊“奶奶卻為爸爸和哥哥發愁?”
“就你鬼精靈”宋老太君點開宋玉綽前額,雖是調侃的話語,但目光中強烈的憂慮,透露出宋老太君這一刻的憂慮。
宋玉綽微笑著搖著奶奶的手臂,再給媽媽一個安撫的目光,這才努力使她的微笑看起來更放鬆。
“祖母孃親放心,歸兒原是以為哥哥與太子前去,剛剛快馬加鞭去了趟正元寺,求普惠大師親寫了兩張平安符,卻不想普惠大師竟給了歸兒三張”
聞孫女求普惠大師親撰平安符,宋老太君不禁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復再俯首問道。
“我聽說普惠大師早年定過規定,每人只給親自寫一次平安符,怎麼給你寫了三張?況且,你求得還是兩張”
“這個孫女可是不知道的,”宋玉綽微笑著看著大家,眼裡也閃過一絲疑惑“普惠大師只說孫女與佛結緣,願意幫我一幫,又給了孫女三張平安符,說孫女總會用到,如今聽公主說是父親與弟弟去邊疆,孫女這才知道了普惠大師的意思”
宋玉綽得知是父兄去邊疆征戰,自然從謝長安嘴裡得知,但此事,宋玉綽沒有辦法和大家商量,還不得不假借莫樂淵的名義
莫樂淵怔怔地看著宋玉綽,這才放下茶杯,安慰道:“威遠侯吉人有天相,老太君莫須掛在心上就是”
宋子若帶著幾分憂慮,望著愁眉苦臉的二人,跟著莫樂淵勸慰道:“是啊,公主說的對,父親與弟弟吉人自有天相,祖母與母親就不要擔心了”
戰事突如其來,她才站起來,到流芳齋去請安,我只聽小斯來報,侯爺是自動要求的,要領二少爺隨太子出征,秦氏和宋老太君雖然內心百般不願意,但終究還是皇帝親自下旨了,她們也難攔得住任何東西,還得含著眼淚為他們打點行裝,以淚洗面。
宋玉綽當然知道奶奶和媽媽在擔心什麼,默默握住奶奶的手是一種慰藉,目光關切地注視著秦氏,再掃一眼坐旁邊三心兩意的鄭,嘴角輕笑,似為不經意的話語。
“孃親不必憂心,歸兒聽大哥說父親與瑾哥兒協助太子帶著大隊伍從南方行走,雖是路程遠了些,可畢竟安全,只留了幾個武功高強的冒充太子從戰事頻繁的北方行走,母親無須憂心”
宋玉綽的一席話,可把秦氏和宋老太君的眼皮都跳了起來,以及鄭氏與宋玉雲,俱抬起頭狐疑地看著宋玉綽,宋玉綽並非那種莽撞的人,並非那種不知輕重之人,把太子行程有意上報,如今宋玉綽這麼一說,那邊故意為之!
秦氏淡然瞥視鄭,她始終明白,二房的家族對爵位是虎視眈眈,現在威遠侯和宋子瑾已經到邊疆去了,刀劍不長眼睛,就算是一房派出去取父子性命,還能推向戰爭,當然也查不出他們的情況,這一點,女兒當然知道,但自從女兒對這一切都瞭如指掌,又何必暴露幾人旅行?是不是有意為之、調虎離山?
鄭氏揚眉吐氣,心稍稍一拐,就自覺明白宋玉綽的話,唇角微勾,站起告退。
“媳婦兒院裡還有些事,就不叨嘮母親與大嫂了,這便帶著琳姐兒回世安堂了”
宋老太君亦無心理會,揮手讓其下地,看到鄭氏下地,宋玉雲的心也隨之轉過幾道彎來,亦隨之站起來告退。
“如此孫女也不叨嘮”
看到每個人,就有退避三舍之意,宋老太君索性揮了揮手,招呼眾人回去歇息,再扭頭看了莫樂淵一眼問道:“公主可在府下用過膳再走?”
莫樂淵淡然地抬起頭看著宋玉綽,看到宋玉綽看著他搖頭晃腦的樣子,也是笑了笑回到宋老太君身邊。
“不用了,出來時母后刻意囑咐我們早些回宮呢”
“如此老身便不虛留公主了”
說完再扭頭交待宋玉綽一些事情,毫無疑問,交待宋玉綽別再宮中惹是生非了,亦不吃虧類,宋玉綽個個笑逐顏開,應接不暇,宋老太君讓二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