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奶奶臉色一涼,宋子琳或多或少都有一絲恐懼,如果真的搖回這一步,她還是很不甘心,不如拼一把,所以理直氣壯地開了口
“才不是!是我在大姐姐屋中玩時,大姐姐從盒中套出來送與我的!”
“六妹妹還是不要信口開河了,這步搖是太子賞給歸兒的,歸兒怎會送與你”
宋子瑜面色不佳,宋子琳驕橫跋扈,本來是不為自己喜歡,現在再次斷定,這個女孩欺侮她嫡親姐姐,自然也就不給她好看的面子了,但是在教養問題的逼迫下,宋子瑜依然說話矜持
與宋子瑜內斂的性格相比,宋子瑾要直接得多
“六妹妹,怕是除了這支步搖你還搶了我阿姐不少東西吧”
總之,堵得宋子琳無言以對,鄭氏卻怒目而視祖孫四人,怨恨不已:“什麼叫搶?不過是當姐姐的送與妹妹些見面禮罷了,被你們一說可倒好,我們琳姐兒倒成了搶匪,我看是你們侯府容不下我們這一房,不若我們這就離開便罷,也省的在這裡平白讓你們添堵”
說完要把宋子琳帶走,正好此時,宋正恆帶來了兩個兒子,跟在宋正傑的身後,看了這場戰鬥眼皮跳了起來,心中於是產生一種壞預感
幾人先行向宋老太君行禮,宋正恆方才開口問話
“母親這是怎麼了?是誰惹母親生氣了?”
受到鄭氏和宋子琳的如此大的刁難,就連一對多年不見的次子也一樣,宋老太君擠不出來笑臉,用力量拍桌喝:“讓你這好媳婦兒說與你聽聽!”
誰知道鄭氏居然是個不看人臉色的人,這樣硬跟宋老太君槓了起來,委屈地看了她夫君一眼,就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相公你說,姐姐送與妹妹東西卻被說成搶的,豈有這樣的理?母親好偏的心!”
只顧受委屈,鄭氏不知道,現在,宋正恆回到京,為他的大業,是為了取悅久違了的媽媽,現在看到自己的老婆這麼不識相的樣子,由不得大吃一頓
“放肆!母親也是你能非議的?”說完扭頭向宋老太君拱手道,愧疚道“鄭氏不懂事衝撞了母親,母親莫要放在心上,氣壞了身子,兒子該心疼了”
說罷,又轉身訓斥起妻兒來“孽障,為父是短了你什麼,把你養成這麼一副小家子氣!連你姐姐的東西都敢搶,委實不像話!”
在杭州的時候,宋正恆從沒有向鄭氏大動干戈的聲音,況且杭州五年,早上婆婆監管,下面沒有妯娌牽制,鄭氏早已經形成唯我獨尊,現在聽到老公這麼說了,相當令人難以相信
而且宋老太君也看到了年幼的兒子這麼做,心微微但有熨帖的感覺,雖兒媳不靠譜了些,兒子倒還挺懂事,就這樣,稍有緩色,淡淡的掃視著母女倆嘲笑道
“這支步搖是太子親賞給歸丫兒的,這會子若是個平常物件也就算了,你也不看看,這上面的鳳頭,豈是你能配戴的?歸丫兒一向知禮,又怎會將這步搖送與你?你還口口聲聲說不是你搶的?是打量著我們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宋老太君愈說,愈生氣,斥責完宋子琳,轉頭又訓斥鄭氏“先前我要替恆兒求取你時,老太爺就與我說過,你是庶女出身,說即便是當嫡女來養的,可也掩蓋不住庶女的身份,難免小家子氣了些,這會子我才知道老太爺的遠見!看你把琳姐兒教養的,整個一副小家庶女形象,哪還有一點高門嫡女的模樣!你若是看上了什麼,儘管告訴於我,我自會賞給你們,可你們呢?竟做出搶人東西的勾當,還知不知羞你!”
在兒童面前,居然一點都沒給鄭氏面子,鄭氏這時臉紅撲撲的、白撲撲的,白裡透紅,煞是可愛,宋玉綽至今未到,亟加讚賞,我聽到了自己二叔偽善的聲音
“母親說的極是,兒子回去定好好教育妻兒”說罷,再一次向宋子琳喝了一聲:“回去將從你姐姐那裡搶來的都還回去,聽到沒有!”
宋子琳心不甘情不願地要辯駁,結果被媽媽阻止了,鄭氏才聽說,那步搖被太子賞賜了,再一想,步搖的上邊果然是個鳳頭,心就有了後怕,如果哪天宋子琳帶了這個紅色翡滴珠,鳳頭金步,搖來搖去亂晃悠,為有心人所見,真的是十個頭還不夠她去砍!這樣,鄭氏就擔心宋子琳搶了別的東西還有淵源,目前也已經不被女兒脾氣了,搶到了女兒的前面,假裝被教導,羞愧地說
“母親教訓的極是,一切盡是兒媳婦的過錯,還望母親不要與兒媳一般見識才好”說完,並抱歉地看著宋玉綽說對不起:“是二嬸孃沒有教育好你六妹妹,大姐兒看在你妹妹還小的份上便原諒了她,回頭二嬸孃便派人將東西給你送過去,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宋字,這件事也就過了,你們還是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