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挑唆下,出席的嬪妃自然很多,嬪妃礙著現場上人眾多,不願意自己人受壓,便按正式宴會裝扮,並相互詢問。她們都想知道一個人到底有什麼本事。於是便湊到一起說:“這個人很厲害!“宋玉綽也就跟著說:“那個人更厲害!而宋玉綽也費了不少心思忙裡忙外的幫城陽打了一些東西,終究還是第一次在正式的現場亮相。
織室趕了一套藕荷色的素寧綢紗裙和銀線暗色八仙紋案,繡在衣襟上。“公主要出嫁啦!”宋玉綽說,“是呀,宋玉綽早就想嫁到你這兒來了。”公主笑著說:“這不是宋玉綽的女兒嗎?”宋玉綽笑道:當然了!四月廿一,早起,先為阿芷換衣,碧茹為其梳髮,吾復囑規,公主之地位尊,嬪在下,不必見禮,而嬪在上,皆需欠身喚母,太后如在席上,多行跪禮。
城陽坐立不安,搗鼓青雲綃披帛、碧茹為其梳理雙鬟後,便迫不及待的逃奔飲綠。碧茹剛走出屋子,就聽見外面有人叫她,她忙跑過去,只見一個人在屋裡大聲嚷道:“碧茹!你怎麼這麼快回來?““怎麼啦?宋玉綽這才把衣服考慮好了,讓碧茹把早準備好的衣服拿出櫃外。
宴會方著繁憬紅琵琶襟霞彩曳地裙裝,為了遮紅粗俗,還送來織室回工,繡雲紋踞裙。這是宋玉綽第一次見到這美麗的服飾,宋玉綽想知道她要用什麼顏色來襯托她的容顏和氣質。於是,宋玉綽決定用最簡單的顏色來表現她的美。梅紋玉簪外加5根細釵挽祥雲髻,先用一層玉簪香粉塗在臉頰上,再均勻地塗一層淡淡的胭脂,最後用少許繡有珍珠的香雲紗將脖頸遮擋住。
弟弟中學的探花們,宋玉綽是合應該把自己裝扮得漂漂亮亮的,哪怕看一眼就消失了,圖的也是一個安心。宋玉綽想,哥哥一定會喜歡的吧?哥哥也一定會對宋玉綽有好感的吧!可是,哥哥為什麼不喜歡宋玉綽呢?謝長安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宋玉綽這樣思慮著。想起了她的一句話:要是弟弟在中學的時候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都是幸福的。
謝長安現在似乎看得很開,對素色越發喜好,在三月的宴席上沒有見過她在豔色中穿行,而且她本應該穿得很濃很麗才能襯得上自己最美麗的繞繞烏髮來,甚至上官婕妤都注意和宋玉綽說這件事。宋玉綽說她不喜歡濃妝淡抹的打扮,她笑道:“這是為你妹妹好呢!她的頭髮都長在臉上了!“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像一隻小星星。但今天她如果為弟弟突然穿上華服、又不提重而複雜的宴會禮服、懷孕又不適合濃妝豔抹,其變化便會讓人浮想聯翩,以防受到陸氏之流的順藤摸瓜而難保周全。
棹雪和沁雪均為謝長安孃家帶過來的婢女,深知些許內幕,不一定敢於阻攔。宋玉綽想,她一定不會有什麼顧慮的。這幾天,天氣很冷,她一定會穿得單薄些的。宋玉綽去希樂聽曲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了。希樂在哪裡?思及此,不敢復閒,當即帶著城陽公主先到希樂堂。
上官婕妤正好和寧姐姐一起來邁出殿門或借鑑本人經驗,左、右各有一個人攙扶著謝長安。“謝長安好可憐啊!”寧姐嘆道。“是呀,你怎麼還沒見到他呢?”上官妃笑著說。“宋玉綽也沒見過他。”寧姐搖頭。謝長安神色不舒,被攙扶起來很是痛苦,苦笑抽回雙手,宋玉綽湊近聽到她抱怨:“妾用不著二人攙扶,奇怪痛苦,婕妤好著急啊!”上官氏作為希樂堂的主人,對於謝長安這個胎兒她是有責任的,自然是上心了。
上官睨了緊隨著謝長安而來的醫女喬希一眼:“醫女說到做到,有很多人攙扶是有保障的。”
兩人支支吾吾,宋玉綽便帶上城陽走上前去詢問安危,城陽對兩位敬禮,練習了10天姿勢還算規範。他對宋玉綽說:“宋玉綽想讓你帶一個孩子來給宋玉綽們看看,你看是不是可以?”宋玉綽一愣,他怎麼會問這個?宋玉綽笑道:“好吧!你先去辦吧!上官婕妤很愛小孩,連陸昭容所生的長樂公主她都不厭,這會子把城陽拽來問長短,更是把手中七寶珠鏈脫了下來,硬戴在城陽手心裡,上官的盛情讓城陽露了怯意,她悄悄掃走了宋玉綽,宋玉綽輕輕點了點頭,她這才接了珠。
謝長安扇了扇,笑道:“可馨為什麼不帶城陽公主先去空江樓佔一個不錯的地方呢?你今天裝扮的漂漂亮亮的!”
“還不擔心妹妹呢!先來看看吧!”紫葉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白色的小紙包,開啟一看:裡面有一個小圓點。“姐姐,你看這是什麼?”紫葉好奇地盯著這個小圓點兒。心思正好像扇尾流蘇一樣搖曳。
細細端詳謝長安,懸心才放下來,水仙黃流彩如意縐長裙子,配上素色的明月綃外袍服,羊脂玉簪平髻,續寫謝長安素淨。
“別擔心,”謝長安把聲音壓得低低的,耳朵上一對細細的、巧奪天工、滴淚狀的翡翠耳環輕輕晃悠著,笑著說:“即使他看上一眼,宋玉綽並沒有故意扮漂亮,心願全成了現實,宋玉綽心滿意足,現在只要遠遠看一眼就可以了。”
謝長安慎言,別人或者認為謝長安指代宋贏徹,但是瞭解內情者,聽到這句話,難免更讓她傷心,與其笑談無事,還不如讓她抱抱宋玉綽哭。苦盡甘來,終是自己。她的哥哥是個畫家,在京城有一座畫館,裡面住著許多書畫愛好者,謝長安和哥哥便是其中之一。弟弟卻依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兩人咫尺天涯。
一行四人爬到了空江樓前,喬希和宋玉綽一個人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把謝長安扶到樓上。喬希,字仲儀,生於唐貞觀八年(634),卒於開元十一年(723).他一生經歷了唐王朝從中興到衰亡的全過程。空江樓在皇宮中居首位,在整個長安城中也排在第二位,僅次於高宗為了思念母親文端皇后而建造的慈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