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嬪的悲慘經歷長期縈繞在人們心頭,鬱悶之情溢於言表。春日到了,內心空寂得如同漠漠寒冬一般,找不到一絲復仇的喜悅。“你知道嗎?”裴姨在屋裡喊了一聲。“是呀!”宋玉綽抬起頭,只見她臉上有一道疤痕,她的目光也變得呆滯起來。“你為什麼這麼傷心呢?宋玉綽站在蘭若堂步廊裡,看著快要吐出梨花來不說話。裴阿姨熬製龜苓膏的時候宋玉綽問:“宋玉綽太用力了嗎?”
“因為要復仇,不能少要害幾條人命。這才勸君好好想想,既定則廢,悔之晚矣,”裴阿姨把紅釉色瓷碗給了宋玉綽說:“宋玉綽來跟您辭了,內藥局也壓了不少事情不幹。”
遺憾不遺憾?陸順儀出生於一個普通的家庭,父親是一名醫生,母親是一位護士。她從小就喜歡唱歌和跳舞,經常參加各種舞蹈比賽。初中畢業後,她考上了一所大學。宋玉綽不想傷害陸順儀卻無法贏得她的妹妹,一切罪都只由她一個人去負,頤嬪呢,從一開始自從存起傷害宋玉綽的想法之後,便該有正視死的意識。
宋玉綽苦笑著說:“宋玉綽可能會去地獄吧!阿姨就是不想呆在宋玉綽的旁邊。”
“你恢復的還差不多吧!快回到內藥局去吧!”
宋玉綽訕笑著說:“好像阿姨還對宋玉綽很失望,但憑阿姨的醫術跟在宋玉綽後面確實很冤枉。”
裴姑姑憂鬱地說:“宋玉綽年紀大了,不願摻是非,“碧茹雖然有過錯,但是她穩重而有分寸,是一個好子女,在經歷過這件事之後,她對您更是怕有兩顆心,堪為大用,關於飲綠和採藍這兩個問題,筆者觀察了這麼多天,他們對您也是忠心耿耿,必須要說到浣衣局挑人這一步,您才算走過場。就是個稚氣慵懶的人,只知道苦口婆心地工作,不諳人情世故的人,個個尚欠磨練。
“阿姨真不願意過來找宋玉綽,後宮艱難險阻宋玉綽都怕了。“是啊!姑姑是想讓你安全地出去。”“宋玉綽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宋玉綽也不想看到別人被人欺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有的人又下了毒。
裴姑姑似乎洞穿了宋玉綽的心,說:“宋玉綽每月都給您診脈,此外還教碧茹認毒,您不必擔心又被毒死了。而且平日裡看管您的正是沈侍醫。他和您的來歷就不需要宋玉綽詳談了。”
宋玉綽慼慼然地說:“要是一心想加在宋玉綽身上,怎麼都躲不開。”宋玉綽的身體很虛弱,但宋玉綽知道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宋玉綽躺著,呼吸微弱而急促。宋玉綽的心跳開始加快,宋玉綽的意識變得模糊。宋玉綽感到自己快要死了。手停於下腹,極為悲愴。
“後宮艱難險阻固然很好,但是不代表什麼事情都沒有留下餘地,你們當藥女的時候,總是抱著一顆良善的心,雖然則中出現一些岔子惹禍上身,但是那時候你們的過錯就是不懂得審時度勢,不是你們的良苦用心,”裴姑姑意味深長的牽著宋玉綽的手說:“宋玉綽知道你們沒有兒女很痛苦,卻連累了無辜的百姓,雖然根除頤嬪卻看到她橫在眼前,你們於心何在?”
“心狠手辣並不是生存下去的惟一途徑。你天性純潔善良,又難逃良心譴責。”宋玉綽尋著話語的深意垂下頭顱,裴姑姑說:“宋玉綽不要你做第二個陸昭容!”
吾難逃良心之責難,頤嬪慘狀又浮上心頭。宋玉綽是一個無辜的人,一個被拐賣到臺灣來做童養媳的女人。在宋玉綽的記憶中,她曾經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子,一個溫柔善良的少女。然而,命運無情!以前薛墨脂數次相沖時,宋玉綽還保留著她的一條性命,現在又為一未生之子,殺了阮氏,陸凝珠和福蘭三人性命,也許宋玉綽真說錯了什麼。
裴姑撫過宋玉綽兩鬢說:“可見宋贏徹對您寵信有加,他保護您,陸昭容不出手,您不必過於著急。”“他怎麼會傷害宋玉綽呢?”宋玉綽疑惑地問。裴姨解釋說,陸昭容是宋玉綽的舅舅,他是想保護陸昭容不受侵害的,所以才這樣做的。“為什麼?這句話和上官婕妤有異曲同工之妙,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言之鑿鑿的宣稱陸昭容永遠不會傷害宋玉綽來替她開脫呢?
對於宋贏徹,宋玉綽失落地說:“宋贏徹只寵幸宋玉綽而不疼愛宋玉綽,不可能很久,哪天遇一個好女人,就拋棄宋玉綽吧!”
“那麼,你喜歡他麼?裴姑父問宋玉綽。“他喜歡你。”她說,“宋玉綽愛他,但他不愛宋玉綽。”“那你為什麼愛得那麼深?”“他喜歡的是你自己!裴姑姑挑著眉問,宋玉綽輕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裴姑姑說:“你既然不喜歡他,又怎麼能期望他一直戀慕著你呢?喜歡,就累了吧!”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對你有與眾不同的地方麼?”裴阿姨對宋玉綽說,“他愛宋玉綽,宋玉綽也喜歡他。”“那為什麼宋玉綽總覺得你的美與他不同?”裴阿姨問。裴阿姨幫宋玉綽擺了擺宋玉綽的釵子說:“你可能認為因為長相吧,不過宮中美人啥樣都有呢?他青眼有加呢?只是因為他和你之間的起點,所以你並不知道他就是宋贏徹,也並沒有強烈地警惕他,願意向他開放的女人真的不多啊!”
裴阿姨隨口而出,卻是瞭若指掌。宋玉綽詫異地說:“阿姨怎麼知道呢。”
“宋玉綽到天祿閣來尋你。門外矗立著的雖然穿著末等綠衣,卻認得那就是少府,其官職不低,而且周圍還佈置著很多暗衛,不需要猜測就能知道里面有什麼人呢?”
“阿姨早知道,怎麼不說呢!
“你和那個男人緣分已盡,苦不可自拔。而且在天祿閣收拾書庫那段時間,心境反而開朗了很多,當時想讓你知道他就是宋贏徹,於你有害無益。再說當時你和他處得還不錯,起碼還不如現在。現在你和他總是隔壁相望,甚至笑得虛浮縹緲。”
宋玉綽仰著頭撥著步廊旁青翠初嫩的楓葉說:“帝王之愛,非吾求也,退一步吧!即使宋玉綽愛你又怎樣?他周圍還有那麼多的女人,如果他放棄了宋玉綽,宋玉綽也會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