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鈞遼的後事並沒有鋪張地辦,但是過來的領導很多,他的身份擺在那裡,所有人都要敬他三分。
尉正升葬禮的時候,黃萍和喬如章也一起來了。
那天天氣還算晴朗,黃萍和喬如章都是穿著一身黑衣服過來的。
尉赤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肩膀上戴著孝牌。
黃萍走到尉赤面前,看著他,說:“節哀順變。”
“謝謝您。”尉赤朝著黃萍鞠了一躬,有些生疏。
不過,黃萍並未在意這些。
她對尉赤說:“我去給老爺子上柱香,你去招呼別人吧。”
尉赤微微頷首,隨後就去招待別人了。
像是尉正升這種身份的人辦葬禮,葬禮也成了社交場合。
溫嘉魚和溫學覃也一塊兒來了。
溫學覃對尉赤的態度並沒有因為過去的事兒有太大的轉變。
見面之後,溫學覃抬起手來拍了拍尉赤的肩膀,“振作一點兒。”
尉赤“嗯”了一聲,“謝謝您。”溫學覃和尉赤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去和另外一群領導說話了。
溫嘉魚站在尉赤對面,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問道:“還好嗎?”
尉赤勉強扯了扯嘴角,“不太好,可能過段時間會好吧。”
“人都有這一天的,想開了就好。”溫嘉魚說,“死者已逝,活著的人就要振作。你要努力,不要辜負尉爺爺對你的期待。”
尉赤沒有說話,一瞬不瞬地盯著溫嘉魚看。
好像,從認識到現在,她一直都是這樣子,對什麼事情都很淡然,好像沒什麼事情能特別牽動她的情緒。
尉赤突然就覺得,做一個這樣的人挺好的。
不會大喜大悲,也不至於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溫嘉魚見尉赤這麼盯著自己看,微笑了一下:“怎麼了嗎?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尉赤實話實說,“只是很羨慕你的人生態度。”
“人啊,很多時候都是自尋煩惱。”溫嘉魚說,“自己想開了的話,沒什麼事情可以影響到你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很多人都想不開。”
尉赤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因為他就是典型地想不開的那種人。
就比如程嬈這個事兒,如果他想開了,也不至於自我折磨這麼長時間了。
尉赤跟溫嘉魚對話的時候,喬堯俞過來了。
喬堯俞和尉正升祖孫兩個人關係極其好,尉正升去世後,喬堯俞這幾天一直都很低落,這會兒眼睛還有些腫。
溫嘉魚是認識喬堯俞的,見喬堯俞這樣子後,溫嘉魚說:“都會過去的,不要太難過。”
喬堯俞側目看向溫嘉魚,“哦,謝謝。”
溫嘉魚:“你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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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正升去世的這幾天,尉赤基本上都沒有合過眼。
葬禮結束之後,他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盡。
其實他身體素質很好,會這樣困,是因為這幾天實在是太累。
不單單是因為熬夜累,應付人也很累。
他這個人本身就不擅社交,這幾天應付人的時候,心非常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