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說。
林可可依舊苦笑,淚凝於睫,“沒……沒關係!”,說完,拉著殷時雪,逃離了。
是啊,沒關係,他還能記住她的名字,她已心滿意足了,她的愛,早已卑微到塵埃裡,遇上了風沙,飄搖不定,迷失方向。
其實林可可明白他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即使那天兩人真的發生了什麼關係,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他太愛殷時雪了,她明白的,自己永遠代替不了殷時雪在他心中的位置。
愛情的神聖之處,大概在於它可遇而不可求吧,林可可也想開了,不屬於你的,強求,真的沒有用。
那天下午,上完了兩節課,殷時雪就回了家,那個有爸爸的地方,有關於爸爸的所有記憶,都在那座城堡裡,
殷時雪還是忍不住回來了,可是四周卻是冰冷得讓人心生寒意。
爸爸的身影彷彿還在四周走走停停,他喜歡忙著,爸爸鋸木的樣子,認真畫設計圖的樣子,坐在樹下搖椅上喝茶的樣子,對著她微笑的樣子……所有的記憶和眼前的景象重疊,讓她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這讓她得心狠狠得糾痛了起來。
“爸爸”!
看著那扇孤獨的大門,好像父親隨時都會開啟門從裡面走出來,對她說,“時雪,吃飯了!”可殷時雪真真切切地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了。
和她一起來的,有林可可和彭逸晨,兩人一直跟在她身後。
殷時雪衝進了家,她看到了那個孤零零的餐桌,那是她和父親一起吃飯的地方,記得那天,就是在那個餐桌,自己生氣地摔下碗筷,離開了家,她還來不及對爸爸說對不起,她還來不及……想到這裡,她又哭了。
來到了後花園,殷時雪跪在了地上,伸手挖著泥土。
彭逸晨和林可可連忙跑過來,擔憂地看著她,“時雪,你幹什麼?”
“不要管我!”
林可可也跪在地上,“我來幫你”
“走開,不要,我自己來!”
看著殷時雪這樣,彭逸晨只能將林可可拉起來,任由她去。
人在極度悲傷時,讓她去做她想做得事情,也是一種發洩,你是勸不了的。
殷時雪一邊挖著,一邊自言自語,“爸爸,你說奇不奇怪,你走了,逸晨和可可就回到了我身邊,是不是做人不能太貪心啊,想要得到什麼,就得失去另一樣東西,因為是我太貪心了嗎?所以就失去了你。”
一旁的林可可早已泣不成聲,靠著彭逸晨,雙肩因為抽泣不停地顫著,時雪她,承受了那麼多,定是苦到了極點。
殷時雪卻沒有哭了,大概眼淚早已流乾了。
殷時雪挖得很慢,他對父親說了很多話,開心的,難過的,不著邊際的,彷彿眼前真的就坐著他的父親。
挖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最後,彭逸晨大概是過於擔心她身體扛不住,來到她面前,看著她,“時雪,你看著我,你爸爸只是失蹤,可能結果並沒有那麼壞,別這樣折磨自己好嗎?”
殷時雪笑了笑,“不要再騙我了,爸爸定是離開了人世,不然為什麼那麼久警方也沒有任何訊息,我要讓爸爸入土為安!不然就是不孝!”
殷時雪將爸爸的心愛之物鄭重地放在裡面,捧著泥土掩埋……
“爸爸定是捨不得這裡,這裡是他思念媽媽的地方。”
終於,完成了,殷時雪艱難地站起來,突然間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時雪!”彭逸晨伸手,抱住了她。
林可可焦慮地大喊,“快去醫院……”
剛跑出來,一道肅穆的黑影卻擋住了去路,黑影緩緩回過頭,目光極度陰冷,讓彭逸晨和林可可忍不住顫抖,林可可看清了他的面容,是景希
當然,彭逸晨也知道他。
景希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人兒,嘴裡冷冷地說,“把她給我!”
彭逸晨也明白他和時雪之間的關係,真可笑,今天,自己卻要親自將時雪交給別人,眼前的男子,宣誓的自己的歸屬物品,告訴他,殷時雪是我的,你沒有擁有她的權利,可是很早以前,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但是隻是以前,現在,他真的失去了擁有她的權利。
他最終還是把殷時雪交給了他。
景希勾唇一笑,那笑容加邪氣得緊,他抱著殷時雪,刷地飛向了遠方,速度極快,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剩下彭逸晨和林可可兩人驚愕地愣在了原地。
殷時雪只是太累了才會暈倒,景希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望著她安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