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床,麻利的梳洗過後坐在窗前,挑眼望去,見得遠處崇山峻嶺,重巒疊嶂,遙遠的天邊漸漸淡出一片緋紅,人逢樂事精神爽,看來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
說來也怪,昨天一天都未曾見到白笑秋和白顏冷,就連愛咋呼的十七少也沒見到人影,更別說冷漠寡言的十四和足不出戶的十一少了。
今日若他們來看我,瞧見我心情這般好,定會問我什麼事,那我必定要賣個關子,好好逗一逗他們幾個。可我左瞧右瞧,也不見有人來。回頭一看,見隔間的玄讋睡的正香,若是平時早就醒了,昨日只怕是玩兒的累了。
又獨坐了一陣子,抬頭看看天,已經不早了,心想著一會兒還要去找二王子,跟他一起面見聖上。
走到床前輕拍玄讋的被褥,輕聲道“小懶蟲該起床了”。
玄讋哼哼唧唧半天才將眼睜開,問我“先生,現在是什麼時辰”。
我騙他道“快午時了”。
玄讋一下子從被窩裡彈起來,咋呼道“先生,你怎麼不早叫醒我,我昨天跟小王子約好了,今天去餵魚”。
我呵呵兩聲“還不趕快起床,人家是客人,你是主人,可別失信於人哦”。
聽我這樣一說,玄讋麻溜地穿好衣衫,緊把緊地洗漱好,抄起兩塊酥餅就跑。
兩天沒好好吃東西,我吃了幾塊酥餅,喝了一碗紅棗粥,在鏡子前照一照,整理好髮絲也出了門。
遠遠的瞧見二王子站在院子裡,看起來像是在等我。我朝他淡淡一笑。
他仔細打量我一番,打趣的道“怎麼沒早點發現,原來竟是個美人”。
我調侃他“你是不是想反悔”。
他看我一眼,沉默片刻道“我們漠北的男兒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豈能輕易說反悔就反悔,威嚴何在”。
我笑道“王子果然是豪爽之人,有氣魄”。
那二王子看看我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對我道“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我總有一種預感,錯過你,將會是我這一生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將會成為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我輕笑道“王子儀表堂堂,深明大義,肯定會有個好姑娘在不遠處等著你”。
二王子看著前方的一片花卉,目色幽幽,道“會嗎,真的會有如你所說的好姑娘嗎?”
一路說著聊著,不知不覺我與二王子已來到建安殿門前,聽得身後的人喚我“二王子、惠德教習學士請留步”。
我回頭一看,見是十七少正朝建安殿快步走來,緊跟在他身後的是突厥三公主彌羅拉赫。
我和二王子異口同聲問“你們怎麼來了”。
十七定定看著我,一雙眸裡微波閃動,張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片刻過後輕聲對我道“別問了,一起進去吧”。
我不知道十七少此時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有那三公主,又為何會跟十七少一起來。已然到了殿門口,容不得我多想,只能看著十七少的側臉,見他步態穩健,稜角分明,氣宇軒昂。
此時,殿內早已聚集了不少人,朝中文武百官齊齊的列位跪拜朝安。殿堂之上,晉帝一身赤色華衣裹身,那秀在胸前的長龍騰空躍起,似是要飛起來,威武霸氣,一副唯我獨尊的氣勢。
二王子、我、十七少、三公主我們一行四人一進到殿內便齊齊的跪在殿前,三呼萬歲之後,二王子正欲開口,十七少搶先一步,一頭匍匐在地,聲聲道“白府十七少將軍白莫秦請聖上賜婚,我與突厥三公主彌羅拉赫情投意合,願喜結良緣結為夫婦,望聖上恩准”。
我心咕咚一下,猶如扔進個大石頭,似是沒弄明白十七少是何意。
我身旁的二王子也是楞了一愣,朝十七少身旁的三公主投去探尋的目光,那立在殿內右側的突厥可汗更是呵斥道“彌羅拉赫,大晉國皇上面前莫要胡鬧,婚姻之事豈非兒戲”。
三公主嘟著嘴喊道“阿爸”。
端坐在龍椅上的晉帝似是有些坐不住了,緩緩起身走到殿前,面色微顫,看著跪在殿前的十七少,問道“少將軍白莫秦,剛剛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朕沒聽清楚”。
我猛然反應過來,未等十七少開口,朝前跪兩步,拜在晉帝腳下的臺階上,竊竊的道“十七少腦子不清醒,口齒不清,還望聖上莫要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