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凳子上,愛兒在身後為我梳妝打扮,我告訴愛兒,儘管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來。今天無論如何要將我打扮的漂漂亮亮。不僅是因為今天是十九少白顏冷的生辰,更重要的是這是我頭一回在白府做成一件事。
做的好了不光白笑秋、白顏冷兩兄弟高興,全部的人都會很開心,更何況這是白笑秋交代我辦的,我要辦的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既不能讓白笑秋失望,更能讓白顏冷跌份兒。
愛兒邊給我梳頭邊道“先生正值大好的年華,就應該打扮的錦衣玉帶,高貴儒雅,為什麼總是這般素淨淡雅,白白浪費了這副極好的面容”。
我淡淡道“這樣挺好,我習慣了清靜”。
梳好了頭,愛兒拿來銅鏡遞給我,問我道“先生,看看還滿意吧”。
我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瞅瞅,頭髮被繞成了一個拱形,一支象牙髮簪定於髮髻,外加一支髮釵。莊重而不失華麗。忍不住對愛兒誇讚道“不錯,很適合今天這樣的場合,你這手藝是越發的長進了”。
然後,又吩咐愛兒找幾套好看點的衣衫來。愛兒一個轉身不一會兒將內屋裝衣衫的木箱子給搬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道“先生,您要的衣衫都在這兒了,儘管挑吧”。
可不是嘛,一年四季的衣衫都在,剛剛還誇她有長進,這會兒腦袋又鏽住了。
衣衫一件件一套套的被我拿起、放下、隨之一扔,最後屋子床上桌子凳子上堆滿了。挑了半晌,沒有一件是讓我滿意的。
突然想起幾個月以前,菊兒為我做的衣衫,布匹是白笑秋給的。那個時候我因為生氣把衣衫給剪了,後來又親自拿到裁縫店讓哪裡的師傅幫我極力補救,好說歹說他們才答應。
穿好衣衫,愛兒又開始為我補妝,對於我這種小到唇線、眼睫毛都不放過的人,愛兒快要招架不住,最後還是我親自動手,在眼皮上塗上一點淡淡的紫跟玫紅。我同愛兒兩個從早上一直折騰到晌午總算打扮妥帖。
愛兒忍不住道“先生對十九少真上心呢”。
我在她腦門上敲一下,道“以後你的生辰,我亦會如此重視”。
愛兒眼眶一熱,再一瞧她,竟是起了一層水霧,趕緊道一句“我去看看爐子裡的水開了沒”。道完,立馬跑了。
我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待愛兒生辰的哪一天,我一定給她也籌辦一個像樣的壽宴。
剛吃過晌午飯,柔柔便帶來了好看的彩色紙花,還有燈籠,吩咐愛兒找來了幾根繩子、梯子。沿著梯子一個一個的掛上去,頓時,讓我這院子裡蓬蓽生輝,流光溢彩。
我仔細看了下,發現每一朵紙花的形狀都不一樣,看得出來柔柔是下了很大功夫,用心並全力以赴完成我交代給她的任務。
前幾天,白笑秋決定要讓我來替白顏冷操辦生辰的時候,我腦子裡立馬閃現出了柔柔開心快樂的樣子。
本來柔柔對我跟白顏冷還有些誤會,我想就這次的生辰間接的跟柔柔表明一下我的立場,但話又說不出口。我與白顏冷本就沒什麼,只是相互交好而已。萬一越描越黑,適得其反,聽過一句話叫,解釋就是掩飾。
我不想解釋。
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柔柔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讓她為白顏冷的生辰出謀劃策,畢竟放在心尖上的事總是會想盡辦法辦到最好的。
這樣一看,柔柔果然沒讓我失望,不僅辦的妥當,還特別的有新意。
日漸西下,遠遠的天際放射出一片緋紅,伴隨著金光閃閃的太陽的餘光,又反射到院子裡,頓時呈現出一片五彩絢麗的光彩。
突然聽得一陣哈哈哈的笑聲,十四少跟十七少一前一後的踏進院子裡,愛兒趕緊迎上前去,微微一欠身,道“十四少好,十七少好”。
緊接著,又聽得有人道“這紙花剪的真好,看來蘇先生這次真是用心了”。
另一個帶著酸酸的口氣說“蘇先生待十九弟就是好”。
當我一襲粉色宮裝裹玉體,裙上點綴著一些淺藍的蝴蝶花紋,外披一件白色的紗衣,腰繫乳白色絛緞帶,一直垂到裙底,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
所有的人幾乎異口同聲哇的一聲,喊的我臉上直髮燙,心想這下可不妙了,刻意打扮,本是為了顯著重視,這下可是蓋過了壽星的風頭。
不由得後退一步,緊忙閃到一邊,瞧了一眼今天的主角。
白顏冷今日一身青衣著身,玉冠束髮,面容清俊,卓爾不群,只在那兒輕輕一站,便似帶來了滿目的清輝,從容淡定,氣質清華。那是一種懾人的氣質,似月似蓮,超凡脫俗。
我朝他輕輕一笑道“恭賀十九少,壽星恩澤福滿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