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沈玲龍拒絕了門衛開車相送的提議。
由殷拾騎著腳踏車,載著沈玲龍回去。
騎車上山,其實蠻艱難的。
即便小青山的路,都儘量修正的比較平緩了,但總歸是往上走。
原本沈玲龍也是打算讓門衛處的退伍兵送的,但殷拾執意要騎車上去。
沈玲龍著實看不下去小孩兒死命蹬腳踏車了,便下來走。
邊走,她邊問:“非不坐車,是想跟我說什麼?”
殷拾蹭了蹭鼻子,哈笑了一聲問:“我就是想知道,沈姨,你到底想幹什麼?搞那麼多生意分紅,忙得過來嗎?”
不等沈玲龍回答,殷拾又說:“沈姨,我給您提個醒,那些有錢人,耍起黑手段來,真的是出其不意。他們可能會找一些不要命的人,來跟你同歸於盡。”
沈玲龍當然知道某些有錢人,使起陰招來,有多兇狠。
像什麼找一些本身就犯了死罪的人,給他錢,讓他搞自殺式攻擊,拖著沈玲龍一塊兒,同歸於盡。
這種事兒幹了,罪責確實沒法燒到真正的始作俑者那兒去,畢竟死無對證。
可是,儘管如此,那些有錢人也不敢輕易幹這種事兒。
畢竟沈玲龍身後的人,都不好招惹。
那些有錢人,也是怕陳池怒火中燒,逮著他們查,將他們一鍋端了。
更何況,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沈玲龍見殷拾真的擔心,便是一一解釋給他聽,最後說到她到底想幹什麼,她微微一笑,說:“我得那麼多生意的分紅,有什麼不好呢?我只需要指點方向,又不需要我忙於工作。而且,不管是什麼生意,一人壟斷,是比不上大家一起來掙錢的,畢竟百花齊放才是春天。”
殷拾知道百花齊放才是|春天。
可是,難道他們家自己不能種出百花來?非得分給別人?
殷拾搞不懂,便是問了:“一人壟斷,有什麼不好的?所有人都得聽一個人的啊!”
殷拾雖說被沈玲龍養了許多年,但幼年東躲西藏,不算好的經歷,使他骨子裡依舊存在一種佔有慾。
——自己的東西,絕不能給別人。即使,那樣東西,自身也不是很需要。
沈玲龍也瞭解殷拾,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玲龍微微一笑,說:“因為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啊,要發展,要建設國家,那肯定是需要齊心協力的。你沒有聽過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嗎?很簡單的例子,你和大福在學校碰上圍堵的,很多人圍堵你們,你們兩是不是需要齊心協力,才能反毆?”
殷拾條件反射的說:“這怎麼能一樣呢?大福跟我是兄弟,是家人。其他人,不可信。”
這種防備意識還是很不錯的。
沈玲龍拍了拍殷拾的肩膀,說:“他們不可信,我也不可信啊。信任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的,不過在商場的話,要和對手形成良性競爭,那就得相互制衡。”
殷拾搞不太懂生意上的事兒。
今天聽了那麼多,都沒搞太懂。
不過看著沈玲龍自信滿滿的樣子,殷拾便能確定一點。
那就是,他沈姨安全得很,該憂心忡忡的是別人。
這他就放心了。
殷拾長嘆一口氣,說:“虧得我以為我挺聰明的,小時候東躲西藏,都給活下來了。今天跟沈姨你一塊兒出來,我啥也沒聽懂,蠢得要命。”
沈玲龍說了一句:“術業有專攻。”
“你擅長的地方,我不一定擅長。”
殷拾本有些嫌棄自己,但聽沈玲龍這麼一勸,又舒坦了。
對啊,術業有專攻,沈姨能談生意,但她不能打架啊?不能跟他一樣考軍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