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河榭外,通往這花榭的小徑入口,蘭庭就被周王的貼身小太監給攔住了。
“趙副使留步,殿下正在…
…會見……”小太監著實語焉不詳,且膽顫心驚。
殿下撇開閒雜正在和趙副使您的令內私話,還交待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可這話讓小人我怎麼說得出口?這還真是……殿下也著實太荒唐了,怎麼能夠覷覦趙副使的內眷?哎呀真是愁煞了奴婢。
蘭庭卻已經看見了從花榭出來,已經往另一條小徑拐過去的背影。
“稟報殿下,讓他自己去跟他自己的線人。”趙副使轉身就走。
這一日如常的繁忙,甚至因為溫守初等人已經完成了淮安府衙關於元亥遇害案的初步勘驗,回來吳王宮覆命變得更加繁忙,蘭庭直到夜深人靜時分才終於得了空閒,他拒絕了周王順便一同宵夜的邀請,回到安平院。
周王也是直到這時才有空閒細問心腹太監:“今日逕勿當真尋來了明河榭?”
“奴婢哪敢說謊?”心腹太監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那他可曾追問我在明河榭接見何人?”
“這倒沒有多問,只是……當時奴婢聽趙副使的口吻,似乎……不大溫和。”
周王挑眉,莫名一笑:“行了,今天的差使,你辦得極好。”
心腹太監:?
什麼差使?怎麼就辦得極好了?殿下你還能不能把稱讚的話說得更明白些?
春歸還沒有睡。
翻來覆去的仍被今日聽聞孟治父子那一番話後的古怪感折磨,奈何怎麼也找不到解開疑團的關鍵頭緒,蘭庭掀開帳子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帳子裡有如多了個蠶蛹,且把自己裹成蠶蛹的女子,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摁捺了大半日的情緒在此時像有了決堤之險,森冷的洪潮突然便把肺腑淹沒了。
在發愁什麼?
很簡單的一句問話,蘭庭竟覺得問不出口。
“這麼晚啊?”春歸卻沒看清背對著燈火站立的人,此刻晦暗複雜的神色,終於才放過了那床薄被,“蠶蛹”褪了殼,恢復了人形,她半坐起來直問道:“逕勿現下可覺得睏倦?”
蘭庭微微的吸了口氣:“不覺。”
“那……能否跟我說說淮安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