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就是因為著急。”
於曼沒有再說話,她怕自己一個外人說多了反倒是挑撥了一家人的關係,想了想轉話題問到:“沐霖在哪家醫院?”
“精神病院,具體是哪家我不知道。”
“……在那種地方也是夠遭罪的。”
“我也聽說那種地方拿病人根本不當人的,不過也是沒辦法,失去理智的人是沒有辦法叫別人把她當人看待的。”
說著話,三個人都嘆了口氣。
“明祁還不讓我去看她,說我現在去那種地方太危險了。”
“他說的沒錯,這幾天我替你去看看吧。遠笙還等著你的孩子生下來替她畫人生當中的第一幅畫像呢。”
“真的啊?那太榮幸了,一出生就有當代青年畫家給畫第一幅肖像。那你呢?”楊千寵轉頭問到於曼,愣了愣楊千寵趕緊說到:“你還是算了,你是搞海葬的。”
“海葬那就是我的一部分事業好嗎?我也不能把自己乾女兒葬了呀,把你葬了還差不多。”
林遠笙拉著於曼:“別,你把她葬了譚明祁會把我們兩個弄死作為陪葬。”
三個人一直在說笑,想著要把張家明叫到家裡來等著譚明祁回來一起吃飯。可張家明好像沒什麼興致,在那邊說要去醫院看譚沐霖就沒有過來。
安靜了一段時間再沒發生什麼大了不起的事情,好像楊千寵習慣了跟著譚明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日子,一下子將生活過到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裡,反倒是有些不適應。
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就像鹽罐總會不經意的碰到了醬油瓶一樣。譚明祁和楊千寵都是凡人,這樣的磕絆總歸是避免不了。
在要不要譚沐霖回家的這件事上,兩個人就發生了不大不小的爭執。起因是楊千寵在網上看到了一個精神病院給病人治療時候的影片,她趕忙拿著這個影片去給譚明祁看,而譚明祁在書房忙著自己事情無心理會楊千寵。
楊千寵就撅起了嘴:“我想把沐霖接回家。”
“你總是想這些事情,叫你老老實實去住院又不去。要麼在這好好看書,要麼到院子裡轉轉,我有些忙。”
忙,這一個忙字就叫楊千寵心裡覺得不舒服了。倒不是因為她小性子,而是因為她的心裡還在介懷夏文昕。產前的燥鬱和一直揣在心裡的那份不安,叫她忍不住無理取鬧一般的質問譚明祁:“你有那麼忙嗎?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
“千寵,我真的很忙。”譚明祁無奈的抬頭,想發火又不敢。楊千寵轉身就走出的書房,回到房間裡。
等譚明祁回來楊千寵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小聲問:“睡了?”
因為楊千寵不能翻身,就只是閉著眼睛把頭轉向了另一邊。譚明祁深吸了一口氣:“剛才,真的是太忙了。你要說什麼事來著?”
“……”
“楊千寵?”
譚明祁沒有辦法只好輕輕掀開被子,楊千寵抬手就搶過被子:“睡覺。”
“你要是不說,我睡不著。”
“睡不著滾去書房忙你的。”
“你啊。”譚明祁蓋上被子靠在枕頭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楊千寵也睜開了眼睛:“於曼上次來,聽說沐霖住在精神病院,我覺得她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們家的事,她一個外人是什麼眼神又能怎樣?”
“剛才我查了下精神病院,看到了他們的治療手段,我們還是把沐霖接回來吧。”
“不行。”
“你是她哥哥,那樣的地方,我都不忍心叫她待下去,你……”
“你好好生孩子,別的事情不用操心。”
“什麼時候我變成生孩子的機器了?”
這話一出口譚明祁當即回頭看了眼楊千寵,他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既熟悉又陌生。他最不想提到了一個詞,就湧上了心頭,那個詞叫做‘距離感’。
越想越不對勁:“你是不是聽到誰說了什麼?”
“我每天都在家,還能聽到什麼?”
原來是因為在家憋久了才感到不滿:“還有一個月,再忍一忍。”
“……我說的是譚沐霖,不是我。”
譚明祁深吸一口氣:“我比你還不想看著她在那,這些等你生完再說好嗎?何況現在媽看見你和一個……生活在一起會放心嗎?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