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寵突然說不出話了,只是把杯子裡的酒喝了個精光:“算了算了,聽天由命了。”
看著她說出這樣無可奈何的話,於曼搖搖頭,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楊千寵。或許她喝醉了找到情緒宣洩的出口會好一些,千萬不要像自己一樣憋到精神崩潰。
而譚明祁在家裡等了楊千寵到十二點,人都還沒有回來。回到家裡說是和於曼在一起,就再沒了訊息。給林遠笙打了幾個電話,知道他在兩個人的身邊,心裡也就沒有那麼急了。
但這種安穩的情緒維持不到十分鐘,譚明祁就拎起外套朝外走,叫了劉正就朝著林遠笙發給自己的地放去了。
果然,剛到門口就看到於曼和林遠笙拖著爛醉的楊千寵從裡面走出來。一見到譚明祁,林遠笙就趕緊把楊千寵扔到他的懷裡:“趕緊,你老婆瘋起來八匹馬都拉不住,快帶走。”
“謝謝你們了。”
於曼擺擺手:“快回去吧,喝了酒明天就不要再給她喝藥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看著於曼開著車子離開,懷裡的人淚水沾溼了衣衫,譚明祁整顆心都像是被鹽水浸泡過了一樣:“咱們回家,別哭了。”
“為什麼是我……”楊千寵趴在譚明祁的懷裡,理智不清晰的哭著問,譚明祁一隻手抱著她長嘆了一口氣,顯得無可奈何:“咱們回家。”
“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媽。我不能生了,為什麼是我不能生了?譚明祁你告訴我……”
沒有辦法,譚明祁只好把楊千寵塞進車裡,帶她回家。她安靜的不再哭鬧,只是靠著譚明祁睡著。
之所以今天這麼煩悶需要發洩,是因為楊千寵心裡清楚,譚老爺子就是在逼自己主動和譚明祁離婚。什麼不孕什麼借卵什麼代孕什麼蘇繾,不過是他為了達到目的扯出的藉口和手段而已。
看透了這樣的真相,楊千寵心灰了一半,她每一分鐘都在覺得有人在把譚明祁從她的身邊強行撕走。
而楊千寵都懂的道理,譚明祁怎麼會看不明白?他只是還在心裡不斷的取捨,不斷的想辦法。
離婚?譚明祁是不會離婚的。哪怕以後自己和盛和沒有半毛錢關係,譚明祁也不會離婚的。
但他還是和楊千寵剛被查出受孕機率低的時候一樣,抱著僥倖的心理。萬一譚老爺子真的只是想要孩子呢?自己的父親喜怒無常,常常連自己都捉摸不透。
有了孩子先穩住父親,等自己收購了足夠的股份可以和父親抗衡,那時也就不會再被人脅迫了。
到時候就算是蘇繾折騰破了大天,自己不離婚誰又能拿自己怎麼樣?
冒出了這個想法,譚明祁還是忍不住在心裡默默的嘆息,楊千寵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一定會很失望吧?或許她那麼懂事,可以理解呢?
思慮再三,這樣的想法還是等一等再說吧。
第二天楊千寵並還沒有起床,譚明祁拎著打著石膏的左手到了公司。因為他接到了電話,譚老爺子已經以之前樓板斷裂,還有吞併雲創時候和BT違約給公司帶來資金短缺的危險為由,召開董事會對譚明祁提出罷免。
譚明祁抿著嘴唇推開了譚老爺子辦公室的大門,對著自己的父親質問:“你有必要做的這麼絕嗎?”
“坐。”
蘇繾從門口走進來,遞給譚明祁一杯水,譚明祁伸手就打翻了蘇繾手上的杯子:“滾。”
熱水灑在了蘇繾的身上,譚明祁突然發火嚇得她愣在原地,譚老爺子:“出去吧。”
等蘇繾走出去關上門的時候,譚老爺子才開口說到:“我只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作為一個父親,您覺得自己從頭至尾做的事情不夠荒唐嗎?”
“作為你的父親,我很想告訴你,還沒到你跟我較量的時候。想為了女人和我叫板,得想辦法叫自己的翅膀長硬。現在說穿了,你能有今天也不過是靠老子。至於荒不荒唐的,你說了也不算。”
說著譚老爺子笑了下,譚明祁緊咬著嘴角忍住情緒,擁有這樣的父親,譚明祁實在不知道這到底是自己的幸事還是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