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扶託沵心中咯噔一聲，急忙上前打圓場，面色嚴肅地朝沈翊微微躬身道。
“北泱陛下，第一道難題已解，芙蘭願賭服輸，兩國和平不易，芙蘭十分珍惜陛下的寬厚與仁德。”
扶託沵不貴為和談使者，擅長察言觀色，而且睜眼說瞎話的功力也十分深厚。
一句句的仁慈與寬厚用來形容沈翊則格外怪異與彆扭。
“……”眾朝臣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誰？你說誰仁慈寬厚？
你是沒看見上面的那位眼都不眨，連斬上百人血流成河的場面！
“嗯……”然而，他拍的馬屁的確讓沈翊挺受用，低頭逗弄著又跑到懷中的小糰子，神情看不出喜怒。
那骨節分明的手在小糰子白皙嬌嫩的小臉上左捏捏，右揉揉，眸底笑意加深。
嗯，手感的確不錯，難怪沈薇音愛不釋手。
“嗷嗚！”
雲汐著實被揉得煩不勝煩，黑葡萄般水靈靈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兇狠，張嘴就朝蹂躪著自己臉蛋的大手咬去！
“個子不大，脾氣倒是不小，敢咬孤，信不信孤把你牙拔了？”
奈何，心有力力不足，還沒碰到目標，便被沈翊手疾眼快地捏住了兩頰小嘴再次成了o形。
“疊疊不會。”雲汐烏溜溜的眼眸中湧出水霧，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人於心不忍。
“哦——”沈翊眼眸微眯，俊逸無雙的面容看不出喜怒，說不出的涼薄。
“爹爹疼姌姌～”
沈翊並未用力，雲汐很容易就掙脫了他的鉗制，將頭埋在他懷中蹭啊蹭。
不多時，乾淨整潔的龍袍隱約留下了口水的痕跡，小糰子心虛地伸手捂住！
“……”沈翊看著胸前那一團可疑的水漬，眉頭微皺，面沉如水。
“咳！”終究是德高望重的文相看不下去父女二人旁若無人的嬉鬧，黑著臉咳了一聲。
這是宮宴，他國使者尚在，成何體統！
這九公主頗沒規矩！
“文相若是身體不適，可提前離席。”
沈翊終於捨得將視線收回，冷著臉不輕不重地冒出一句，懷中依舊擁著粉雕玉琢的小糰子。
即使察覺到文相的不滿，也不為所動。
“……”氣得臉都紅了的文相，憋了半晌，甩袖坐下。
見狀，金羽公主沈薇音笑得開懷，那麼久了，終於有人能觸動她那一向我行我素的皇兄情緒了。
小糰子，好樣的！姑姑給你點贊！
且不說大殿內眾人心思各異，扶蘭使者扶託沵投向雲汐的視線逐漸深邃，良久，他才收回視線，微微上前詢問。
“北泱陛下，不知貴國可要繼續答題？”
“夜深了，開席。”沈翊連個眼神都未給他，淡漠道。
“好耶！”雲汐眼前一亮，她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餓得能吃下十隻羊！
“……”扶託沵再一次認知到沈翊喜怒無常，他默默瞧了一眼殿外高懸的明月，嘴抽微抽。
這叫夜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