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孩子看著有十歲左右,一把抓住老三,喝道:“胡說什麼呢?”
她的聲音在顫抖,眼珠子在房間裡偷偷的打量著。
軟萌的老三指著王富貴,很認真的點頭:“姐姐,爸爸說讓我們聽媽媽的話,他說他要走了。”
姐姐嚇的臉都白了,把老三抱上床,拍打著他的屁股,喝道:“不許胡說,爸爸好著呢?他就是出去送叔叔們,等下就回來了。”
“可是……”老三還想說什麼,姐姐直接捂住她的嘴,但是眼淚卻自她的眼裡不停的流出。
“兒啊!”
兩個年邁的老人,自被窩裡爬起,打著赤腳就下床,嘴裡喊著:“兒啊,你要去哪呢?兒啊!”
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場面,最是震撼人心,我淚崩了。
王富貴的屍體被抬了回來,人聲鼎沸,男的幫忙,女的忙去安慰王富貴老婆,現場一片混亂。
沒有經歷過親人離別的我,受不了這種場景,迅速遠離現場,蹲在角落裡,默默的畫著圈。
幾分鐘後,黑白無常鎖著王富貴,鑽牆而出,現身在我面前。
“你跟了我一路,到底有什麼事?”黑無常突然開口對我說話,嚇得我差點摔下臭水溝裡去。
“我……我……那個,昨天的375路公交車,你們弄到哪裡去了?”強忍著雙腿間的顫抖,我結巴著。
面無表情的黑無常淡淡的看著我:“想知道?”
我連連點頭,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弄清楚375路公交車的去向,自是想知道。
“不怕死就跟著來吧?”黑無常拉著鎖魂,跟著白無常離去。
都不用想的,反正最後死的也不是真的我,不去才是對不起我此次來的意義。
他們三個雙腳離地半寸的飄著,我卻是實實在在的用腳走路,這大半夜差點沒凍死我。
寂靜無聲的半夜裡走夜路,眼前還有三隻阿飄,這種視覺衝擊著我,我嚥了咽口水,試探著開口:“黑大人!”
黑無常頭也沒回:“說!”
好冷的語言,好冷的表情,但態度比起陌生人來,還是好的。
“我就是想問問,你們既然能穿牆飛行的,為什麼還要坐公交車?”這個問題昨天我就想問了。
黑無常沒出聲的,白無常卻回頭朝我看來:“想知道?”
我連連點頭,怎麼和他們說話就這麼的難呢?不想知道的事我為什麼要問?
白無常看了一眼王富貴,對我說道:“他是遺漏者!”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和王富貴有什麼關聯?”
被鎖魂鏈鎖著的王富貴也是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還請兩位大人告知。”
白無常的聲音很細,和黑無常的聲音是另一個天地,他說:“遺漏者就是沒有寫在生死薄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