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菲頹喪,低垂著小腦袋,一臉黯然,就是因為知道陸承安是為了她,所以才會這麼難以啟齒。
總不至於別人在為了自己謀生路的時候,自己還要在背後使絆子,這未免荒唐。
杜妙喜臨走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就怕凌菲菲一個腦袋不精神,真的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得罪了陸承安,那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一整天都頭腦昏昏,陸承安帶著她去吃燭光晚餐,這段時間甜蜜不斷,好像完全都是陸承安的單向付出。
“有心事?”
隔著微弱燭光,看著凌菲菲那張心事重重的臉,心裡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凌菲菲磨磨唧唧半晌,才朝著陸承安說道:“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但是你別生氣。”
“如果是關於司家的,那就不用說了。”
司家現在已經成了一根毒刺橫在陸承安的心裡,司墨傲氣十足他早有耳聞,只是這一次,他竟敢覬覦自己的妻子,陸承安本就十分在意這些,所以根本就不會想著放過。
凌菲菲愕然,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陸承安,“你知道?”
“你的心思。”陸承安眼神發冷,“今天你去了司墨的半山別墅。”
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凌菲菲分外狼狽,也不好繼續否決,只好點頭稱是。
“為什麼?”陸承安對凌菲菲極有耐心,加上對她完全沒有怒火,發不出半點脾氣,說話的聲音除了有些冷厲,聽不出半點怒意。
凌菲菲微微放下心來,輕聲道:“我去看王奶奶。”
“你說要救司家?”
凌菲菲抬起頭,目光同陸承安的視線交錯,看得她一陣倉皇。
“嗯。”
“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難道不是?”陸承安氣悶,走到凌菲菲跟前,緊緊地攥住了她的小手,“這一次,不管誰求情都沒有用,那個男人對你有企圖,你看不出來麼?”
凌菲菲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陸承安正在暴怒的邊緣。
“王奶奶是王奶奶,司墨是司墨。”
“你也知道。”陸承安冷笑,“我對付司家跟她有關係?”
“司墨跟司鳶是王奶奶的外孫。她只有這麼兩個親人了。”
“所以?”
陸承安毫不同情,對他來說,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折中方案,況且司墨並不值得同情,司家人也是一樣,在腌臢的沼澤裡待了那麼多年,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死有餘辜。
凌菲菲知道他們肯定是談不下去了,索性閉嘴,一連喝了幾杯香檳酒,脊背發寒。
“不要同情心氾濫。”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趕盡殺絕。”
凌菲菲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緊緊地盯著陸承安的側臉,雙眼發直。“只是這樣而已。”
陸承安緊緊地攥住了拳頭,看著凌菲菲的眼神諱莫如深,漸漸冷凝,那副模樣,只叫凌菲菲心裡發寒。這個男人的反應,讓她完全無法理解。
“趕盡殺絕?你心裡覺得我殘忍?”
凌菲菲一臉莫名,這人分明就是誤會了,她的本意就是為了王芝書著想,根本就跟司家無關。還沒等凌菲菲解釋,就見著陸承安頭也不回,徑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