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回來的那一天,下了一場大雨。
看著窗外的樹木,她心裡發慌。怎麼都寫不出來半句歌詞。她彷彿嚐到了江郎才盡的苦滋味。
金素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凌菲菲剛準備到茶水間的時候,就看到了她等在門外。手裡拎著一個精緻的小包。穿著一身乳白色的開司米長裙,只塗了一個口紅,看起來卻很讓人喜歡。
凌菲菲微微一愣,有些莫名。
“素昔?你怎麼來了?”凌菲菲緊緊地握住了金素昔的小手。
“承安病了。”
“嗯?”凌菲菲雙眼發直,好半晌才明白金素昔說的是什麼意思。“怎麼會?”
凌菲菲沒想到,像是陸承安那樣的人也會酗酒。
喝得人事不知還影響到了自己的腸道。她是從來都沒有看過陸承安那副模樣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灘爛泥,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精神。
金素昔無奈地朝著凌菲菲笑了笑。
“一直都在叫著你的名字,我也只能去找你了。好在子揚那邊好說話。”
凌菲菲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走上前,看著陸承安,眉頭緊蹙。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雙眼悽迷。這個男人,越來越過分了。這麼對待自己的身體,這是遇到了多不順心的事情。
“菲菲……凌菲菲……”
凌菲菲被他叫喚的沒了半點脾氣,反倒是有了很多的無奈和痛苦來。
金素昔看著這一對怨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作為陸承安的至交好友,金素昔自然希望他們兩個人可以好好地在一起,只是陸家門檻高,凌菲菲必定是要被秦士曉為難的。所有人都知道秦士曉是個什麼樣的人。
凌菲菲任由陸承安抓住自己的小手,眉眼低垂。看著他充滿紅暈的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這個男人為了她,也算是做了不少蠢事了。讓她感動,也讓她心疼。
金素昔看了看時間,眉頭微蹙,她還有一場手術。
看著金素昔出了門,凌菲菲有些發愣。
她這麼不管不顧地到了淺水灣,要是被秦士曉知道了,肯定又是雷霆之怒。
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也不頂在意。那樣一個人,她並不覺得有多讓人畏懼,只要不對凌浩動手,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陸承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鐘。
好在有林敘淵帶著凌浩,不然她會擔心死。
淺水灣跟艾悅麗景相隔也不遠,只是隔了一條雲飛路。
六年前,凌菲菲是跟陸承安逛過那條長街的。賣的都是時裝,價格貴的嚇人。
陸承安清醒了不少,睜著眼睛朝著凌菲菲看著,陰測測的,讓凌菲菲心口一顫。
“你病了,我才來的。”她有些手足無措,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呆呆地坐在一邊,眼睛裡頭泛著淚花。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些時間的想念得到了彌補,還是因為自己搬出了淺水灣帶來的愧疚。
這兩種情感交織在一起,讓她看不分明。
“嗯。”陸承安應了一聲,不管不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為什麼要走,嗯?”
凌菲菲朝著陸承安看了一眼,說道:“早就跟你說了,我會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