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婉婉!”司念焦急地呼喚著,聲音因為恐懼和顫抖而變得尖銳刺耳,在這死寂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簡婉迷迷糊糊地哼了兩聲,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根本無力回應。
司念心急如焚,思緒如脫韁的野馬,瞬間回到了她們被送到遊輪房間遭受折磨的可怕場景。
當時,簡婉為了護著她,不顧一切地衝在前面,承受了那些如雨點般落下的鞭子。
一道道鞭痕深深嵌入簡婉的皮肉,鮮血直流,可從那之後,傷口就一直沒得到妥善處理,連最基本的藥都沒上。
本就虛弱的身體,在這樣的折磨下,此刻終於不堪重負,發起了高燒。
而司念自己,身上同樣帶著傷,這幾天在這恐怖的遊輪上,擔驚受怕,精神高度緊張,加上傷口感染,也有些發低燒。
但此刻,她的心裡只有簡婉,自己的不適早已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來人啊!有沒有人!”司念像瘋了一般衝到門口,雙手用力地拍打著那扇冰冷的門,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我朋友發燒了,她快不行了,求你們找個醫生來!”
她的聲音在空曠幽深的走廊裡迴盪,帶著無盡的絕望和哀求,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她破碎的靈魂裡擠出來的。
然而,門口的保鏢像是兩尊被施了定身咒的冰冷雕像,對她的呼喊充耳不聞。
他們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霜,透過門上那狹小的小窗,緊緊地盯著房間裡的一舉一動。
他們的眼中只有任務,那就是防止司念和簡婉逃走,至於這兩個女孩的死活,在他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彷彿她們只是兩個無關緊要的物件。
“求求你們了,她真的很嚴重,再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的!”司念見無人回應,聲音愈發淒厲,彷彿一隻被困在絕境中絕望的困獸。
她的雙手用力地搖晃著門把,可那扇門卻像一座堅固的堡壘,紋絲不動,將她的希望一點點碾碎。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像被關在一座冰冷的囚牢裡,與外界的所有希望徹底隔絕,孤獨和無助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司念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簡婉,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晶瑩的淚痕。
她的身體因為著急和無助而劇烈顫抖,彷彿一片在狂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
心中滿是自責的她喃喃自語:“都怪我,要是我能再強一點,婉婉就不會受傷,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和悔恨,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地刺在她自己的心上。
但她知道,此刻自怨自艾沒有任何用處。
司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急促的呼吸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回到簡婉身邊,四周的黑暗彷彿要將她吞噬,但她的眼中只有簡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