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顫抖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好,是我多管閒事。”說完,她轉身,腳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鉛,緩緩回到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這一聲關門聲,彷彿是她對這段感情的最後告別,將自己和雲霄徹底隔絕開來,也將她的傷心和痛苦都關在了這小小的房間裡。
夜色如墨,濃稠得像是化不開的悲傷,沉甸甸地鋪灑在整艘遊輪上。
寂靜的房間裡,昏暗的燈光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會熄滅,給這壓抑的氛圍更添了幾分死寂。司念守在簡婉床邊,她的雙眼佈滿血絲,像是乾涸的河床,又像是被痛苦與擔憂染透的紅綢。
她已經不知道熬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可她一刻也不敢閤眼,生怕自己一閉眼,簡婉就會從她身邊消失。
她的手不停地忙碌著,動作機械卻又滿含著溫柔。一會兒用毛巾蘸著冰冷刺骨的海水,輕輕為簡婉擦拭額頭降溫,那海水的涼意似乎能驅散簡婉身上的熱度,也能稍稍慰藉司念焦灼的心。
一會兒又輕輕撫摸簡婉的臉頰,像是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輕聲呼喚著:“婉婉,你快醒醒,快點好起來,我真的好害怕……”
她的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那是無數次哭泣和長時間疲憊的結果。在這寂靜的房間裡,她的呼喚聲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堅定,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她對簡婉深深的關切和期盼。
或許是她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簡婉的體溫逐漸降了下來。司念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像是一根被拉到極限的琴絃,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長舒一口氣,那口氣裡帶著無盡的疲憊和欣慰,身體也因為放鬆而微微顫抖。
她疲憊地靠在床邊,低聲喃喃:“婉婉,可算退下來了,你快點好起來吧。”這一刻,她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笑容裡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對未來的一絲憧憬。
然而,這份短暫的安心並沒有持續太久。凌晨時分,四周一片死寂,司念在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覺簡婉的身體又滾燙起來。
她瞬間驚醒,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她的手顫抖著伸出去,一摸簡婉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的心猛地一沉,彷彿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糟了!”司念焦急地低呼一聲,聲音因為恐懼和絕望而變得尖銳刺耳。她的心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
司念心急如焚地衝到門口,雙手用力地拍打著門,那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迴盪,像是絕望的吶喊。
“來人啊!快救救我朋友,她又發高燒了!”她大聲喊道,聲音帶著無盡的焦灼與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她破碎的靈魂裡擠出來的。
她的臉上滿是淚痕,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打溼了她的衣衫。她的身體因為著急和無助而微微顫抖,像是一片在狂風中搖搖欲墜的落葉。
門口的保鏢聽到呼喊,眉頭皺了皺,一臉不耐煩地開啟門,正想呵斥,卻看到司念滿臉淚痕,神色焦急。
保鏢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他想到大小姐沒讓這兩人死,猶豫片刻後,還是讓人去叫來了何蕭醫生。
何蕭匆匆趕來,他的頭髮有些凌亂,顯然是剛從睡夢中被叫醒,衣服也穿得有些匆忙。
但他的眼神中透著專業與冷靜,那是多年從醫養成的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