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涼國公有些激動,但還是壓制著自己的語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涼州對於你來說,只是一個地名,但是,對於我來說,不一樣。
我父親臨終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一定要將他的屍骨埋入涼州祖墳。
涼州是家,但是,我卻被困外京師二十年,不曾踏出京師一步。
我是一名軍人,但是,我卻在再也提不動刀了,你知道嗎?
當你視之位知己,兄弟的人,背叛了曾經的誓言,你會如何?
你是我妹妹的骨血,但也是那個人的血脈,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
當裁軍下達,你的戰友,手足被逼離開軍隊,各謀生路時,你會如何?
當你父親,為了女兒,去苦苦哀求自己的敵人,你會如何?
看到自己的妹妹鬱鬱而終,你會如何?
這個問題,我想了二十年,煎熬了二十年。每次。我看到你,我都無法原諒自己。我都會想起自己的無能。”
看到越說越激動的國公,蕭敬軒沉默了。蕭敬軒沒有說話,行了一禮,便離開涼亭,離開了國公府。
蕭敬軒沒有叫顏姝兒,沒有叫親兵,獨自一人來到大街,孤獨,落寞。
雖然自己之前有所猜測,但是等到確認這個訊息後,蕭敬軒還是有著難以接受。
以前種種不合理的地方,自己也算是想通了。
棋子嗎,是啊,就是棋子。走著走著,蕭敬軒來到一家酒樓。
此時還在營業的酒樓,想想也知道怎麼回事。
蕭敬軒在龜公的迎領下,進入了這家春風樓。
蕭敬軒要了一個雅間,讓人整治了一桌酒菜,又找了幾個舞女彈琴獻舞。
光是看場面,但是有點奢靡,不過,蕭敬軒的目光並沒有在妖嬈的舞女身上停留,而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子裡灌酒。
在蕭敬軒喝到一半時,身邊的親衛就找了過來。
蕭敬軒看著幾名親衛,笑著說道:“你們幾個,來,陪我一起喝,今晚,不醉不歸。”
這時,一名親衛走到蕭敬軒身邊,小聲的說道:“將軍,府裡來人,皇上召見。”
蕭敬軒諷刺的笑了笑,:“好快啊,結賬,走,回府。”
蕭敬軒回到國公府後,才知道,國公已經將宮中來人給打發了。蕭敬軒本來打算回住處睡覺的。
可是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身走向後院的涼亭。
果然,此時的國公還在這裡。
蕭敬軒走了過去,行了一禮,說道:“父親,兒子還有些疑問,不知道父親可能給我解答。”
此時,涼國公正在一個人喝悶酒。聽到蕭敬軒的話後,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說道:“坐下陪我喝一杯。”
看著早就準備好的酒杯餐具,蕭敬軒心中有些瞭然。
這時,國公說道:“你認為歸一境之上是什麼?”
“兒子聽說過,據說歸一境之上便是先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