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經平息,一切已經收束。當許雲歌把屠刀回收,和老李等人走到山神廟廢墟之時,他只看見了流淚喜悅的竇先童,還有略微紅著眼睛,悄悄偷看著自己的王寶芝。
直到這時許雲歌才發現,林劍書和陳水馬自相殘殺雙雙殞命,那名蒙面遞刀的男人不知去向。竇先童和王寶芝成為活祭品,卻沒有死亡,這和恐怖傳說現世的秘密絕對脫不了關係。
老李問竇先童是怎麼回事,竇先童卻說山神終於原諒了他,所有福緣又回到了這片土地,他要把山神廟修好,他要在故鄉重新開始。
問他這兩名嫌疑人是為何而死,卻是那名被綁架的便衣,迷迷糊糊地告訴老李等人:“他們兩個人分贓不均自相殘殺,最後摔到山神廟廢墟里的一個水窪裡活活淹死了。”
老李看向那水窪,水面最深的地方几乎只有一掌來深,兩個大活人能被那麼淺的水窪淹死,很難相信這是自己同事說出來的證詞。可同事堅持說他看見兩個人頭在水裡掙扎,老李又只能相信這一切。
“我還以為你又是些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和之前某個跳大神的道士一樣,盡特麼忽悠人了。沒想到趙文嵐找的人確實靠譜,雖然他們自相殘殺畏罪自殺,不過我們那頭還活捉了一名孕婦同夥。”
“現在,總算雨過天晴,屍體還要拖回去讓法醫鑑定,現在我們那邊沒有停屍條件,應該只能拖去醫院了。許老弟,這次真的幸苦你了,等我們把兩次的案子整理清楚,你可要出來和我好好喝一杯。”
許雲歌聽著,心中雖然有些笑意,但說起醫院和停屍,他的記憶裡似乎浮現出一些怪事。那些怪事暫且不談,面對這次的恐怖傳說,仍然有疑惑繞在他心頭:“竇先童,我已經救了你的大女兒,這件案子也基本上結束了。你當年到底犯過什麼罪孽,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我,我有答應過要告訴你嗎?!”竇先童微微一愣,看見這麼多人都是來處理案子的,聽說還牽扯到另外一個父母出賣女兒屍體的案子,他當即被嚇破了膽,連忙說出他綁架王寶芝的理由。
“山神說王寶芝和它有緣,我當初欠下的孽債太多,既然它決定原諒我的錯誤,那麼它也打算回來這裡修行,讓我幫它做事來慢慢還債。”
“呵呵,少找些奇葩藉口,回頭我們會給你做精神鑑定的。要是受害者不能私下調解原諒你,你這綁架未遂的老混球就等著牢裡蹲吧。”老李等人一看見竇先童如此迷信,基本上就把他說話當放******看著老李等人不相信,打包屍體的同時也準備給他手銬。竇先童急得亂跳,許雲歌卻安慰了他幾句,把他拉到了一邊。此時王寶芝並不恐懼,許雲歌猜測她很有可能已經想起了一切,正好處理一下竇先童的案子,把這兩場案子的事情一次性清算。
“說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有些不能對外人說的事,你要是還瞞著我,難保有些怪東西還會再來找你。你也知道,這世上有些事情是說不準的,對吧?”
在許雲歌的威逼利誘之下,竇先童總算是屈服了,他又羞又怒又滿是埋怨喪氣,一時間臉色竟然極為精彩,十分別扭地不願意說。
“說吧,到底發生過什麼事?”許雲歌等著竇先童就要開口,他居然聽見廢墟之外有巨大鱗片遊動的聲音,好像有某個看不見的存在已經悄悄來到山神廟。
竇先童彷彿也聽見了,只見他的臉色掙扎許久,終於鬆開了拳頭。
“我當年,和柳月盈結婚以後發生的事,就這。”
許雲歌擼起袖子,他聽見窗外也傳來嘶嘶的怪聲,一股怒氣上湧,讓他覺得竇先童十分欠扁:“我沒收你一分錢,面對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幫你找回女兒。你回到竇昕唯的家裡,我也沒第一時間舉報你這離婚的老光棍私闖民宅,現在你居然敢耍我?”
“我告訴你,私人偵探可不是免費的警力公共資源,你要是敢欠我的債,我有一百種方法整死你!你到底說不說!”
像是想起了什麼,竇先童臉色極為掙扎,最終他妥協了,把許雲歌拉到一邊,悄悄耳語道:“我當年結婚洞房,屢次配合屢次不中,我瞞著我老婆柳月盈去查,醫生卻告訴我說我的生育能力不行,這輩子可能要不了孩子。”
“那時柳家人和我爸媽都還在,我和柳月盈從小青梅竹馬又是娃娃婚約。她非我不嫁,我非她不娶,可老懷不上孩子,雙方父母再認同也沒有用處,閒言碎語越來越多,這個家庭遲早要維持不下去。”
“我急得實在是沒有辦法,有一夜上山向山神許願,說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希望我的家庭能有2個孩子。免得我和月盈的這段因緣毀掉,然後,我真的夢見山神答應給我2個孩子,是我欠了它2個孩子啊!”
“可是好景不長,我沒能堅持到還債償清,家裡的孩子要讀書要生活,我只能去商業街開發地段打工。在那裡,我聽說外地人很流行一種許願,很靈的,於是我也向噴泉裡丟銀幣許願,希望能夠發財……”
許雲歌聽著竇先童的訴說,聽著山神廟廢墟之外傳來一陣嘶嘶的笑聲,他愈發覺得心中不妙。難怪當初那個冒牌竇先童不肯告訴他,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前因後果全都對上了,頓時渾身一陣惡寒。
“洞房花燭的誓言,該不會是指竇夢遙和竇昕唯,她們原本就是山神作祟,讓柳月盈強行懷孕生下來的2只鬼吧?!難怪他們跑得比鬼都快,怪不得她們母女3人長得那麼像,原來這一家人全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