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只是掙扎而已,說陳文衫黔驢技窮也好,說陳文衫實力不濟也罷,總之他得走!
陳文衫看著被逼退的楊,驀地朝楊身後正色一拜,“師父!”
場中四人,莽漢倒下,楊與陳文衫打鬥激烈,那位高挑的女子則一直在關注這場戰鬥。
兩人誰都沒注意到場中什麼時候多出一人,而且這人還是陳文衫的師父。
楊緊鎖眉頭,五指靈活翻劍,雙膝下沉,左手壓著劍端往身後一刺。
空的!
楊和女子反應過來後再往陳文衫那裡看時,陳文衫已經踩在牆沿上奔逃出去。
陳文衫咬緊牙關,嘴裡說道:“打不贏還不跑,當我傻嗎?”
語氣輕鬆,情況卻不容樂觀,他的眼簾越發沉重,元府裡原有的元氣蕩然無存,伴有陣陣絞痛感傳來。最後那一擊就是唬人的,唬不住他們,那一聲師父也只會白叫,所以為此他掏空了自己的身子。幸好以前跳屋簷的事沒少幹,否則能不能爬上來都得兩說。
……
山海凌閣的門口賭徒來往,董老站在後院感受著遠處疾馳而來的氣息,嘆了口氣,說道:“麻煩來了,餘先生,二先生,我這把年紀禁不住你們的折騰!”
“傳令下去,關閉賭場,三刻之內,賭場不得有任何滯留人員!”
院外把守的人抱拳拜道:“是!”
山海凌閣的執行力是一流的,沒到三刻,場內的一切賭局全部停止,所有賭徒都被請到了山海凌閣的外面。
即便有的賭徒在山海凌閣門口流連忘返,但看到閣內的燈火一一熄滅,才知道今晚是不能在這裡再賭了。
搖了搖頭,咒罵了幾句,餘下的人該離開的也開始動身。趁精神頭尚足的,趕往別家賭場;哈欠連天的,則回家睡覺。
……
陳文衫腳下一個趔趄,身子不穩從房簷下跌落,右手的血液染紅了一小片青石板。
楊落在陳文衫的身後,看著陳文衫死撐的打算爬起來,他說道:“你已是強弩之末,何必苦苦掙扎?”
陳文衫嘿嘿一笑,說道:“狗屁!”
楊閉上眼,從空中落下,雙手握劍,劍尖對準陳文衫的背後。
此時,兩人距離山海凌閣尚有一條街的距離。
陳文衫眼睛看著地面的青石板,經年累月的痕跡在他眼裡被放大,絲絲縷縷皆是歲月的滄桑。
劍尖泛著寒光,停留在陳文衫背上一寸之地。
“小友,我們又見面了。”一句略顯蒼老的話語在陳文衫耳邊響起,他微揚嘴角,任憑黑暗侵吞自己的最後一縷意識。
楊的劍被兩支手指夾住,與長劍相比算是孱弱的兩支手指卻讓這長劍進不得,也抽不出。
楊看著眼前面容蒼老的董老,開口問道:“你是他師父?”
董老笑眯眯地搖頭道:“不是。”
“即不為人師,為何多管閒事?”
“你有令,我也有令。你的令要殺他,我的令要救他。”
“既然如此,那便比比誰的令來的重!”
“你的令系的是三人生死,我的令系的是萬世萬物,你比不過我。”
“多說無益,要攔我得先攔著我的劍。”
楊手中長劍元氣鼓盪,他猛地一轉劍柄,將董老的手指彈開,劍尖無阻,向下刺去。
董老左手成掌,一掌拍向楊,氣勁將楊掀飛,同時也解救了陳文衫的危機。
董老站起身子,雙手背在身後,說道:“年輕人,一意孤行,可是會丟了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