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太妃是次日辰時才從椒房宮出來的。
她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極其舒坦的笑,胸有成竹,目光閃閃。
皇后同樣興奮,卻夾雜著一絲忐忑。
「慶太妃到底靠不靠譜?」
「她該不會想坑我吧?」
綠浮太老實不善言辭,半天接不上話。
皇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終於捱到天亮等到紅茭。
她旁敲側擊問了幾句關於慶太妃的問題。
紅茭一一作答。
「十王爺身子的確不好,一年裡有八個月都在生病,連太后娘娘的葬禮跪拜都去不成,只能臥床養著」
「慶太妃出身司樂坊,家裡必定貧窮,這些年應該好些,但肯定不如當初寵妃時那樣花團錦簇」
紅茭這話說得含蓄。
其實慶太妃的孃家原本就是普通賤民,無任何家業,恨不得連個住處都無,常年做苦工為生。
這樣的人家一朝雞犬升天,是別人十年寒窗的恥辱。
慶太妃落魄,她的孃家人會第一時間倒黴。
皇后顯然也想到這一點。
「那她的孃家不會給她任何助力了」
紅茭滿臉鄙夷。
「給什麼助力,不拖累就是好的,娘娘您怎麼突然問這些?」
皇后想說,又想到此事事關重大,便找藉口掩飾過去。
「不過這幾天遇到了,好奇白問問」
她打發走紅茭,再次琢磨慶太妃之事,臉上逐漸露出欣喜。
「沒什麼靠山的人還算可靠,她若敢背叛,全家人的命就沒了」
——
同一時間,慶太妃處。
她帶著兒子早早起床,跟著小太監練習五禽戲。
年僅七歲的謝辰啟明顯沒睡夠,睡眼惺忪,手腳都伸不開。
慶太妃不時在一旁鼓勵。
「這可是太醫院的老太醫親自指導,說你要是練夠一年,也能跟你九哥一樣強壯,能文能武」
謝辰啟想到身強力壯一身銅面鎖子甲威風凜凜砍大刀的九哥,眼裡盡是羨慕。
他終於抖擻精神想努力練習,卻因為精神不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