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不出就是染不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果你們想搶我的秘方,那還是別白費功夫」
蘇唸白不怕死,腰桿挺直,說得坦坦蕩蕩。
薛祥十分痛心,甚至假惺惺流下淚水。
「那隻能對不住蘇兄了」
「蘇師爺,交給你了,本官一生與人為善,見不得血腥」
薛祥走得乾脆利索,只剩他那個八字鼠須的蘇師爺。
他滴溜著眼珠子走進來,轉了下腦袋,目光陰狠。
「來人吶,把蘇唸白抓起來,給我狠狠地打」
門外呼啦啦衝進四個便衣捕快,他們七手八腳把蘇唸白摁在地上就地打。
沒有板子和老虎凳,他們就拳打腳踢。
拳頭和腳像疾風驟雨落在身上,臉上,腿上。
肋骨斷裂、皮肉悶響、尖銳的疼痛一浪拍一浪差點淹沒。
蘇唸白蜷縮著身體左搖右擺,咬緊牙關愣是沒叫出半句。
半個時辰過去,他們打累了,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蘇師爺瞪著牛眼卡著他的脖子:「說,染出來的布到底放哪了?」
「沒有,就是沒有!」
「放屁!老子昨天過去還看見你們都在開工,怎麼可能沒有?」
「你不說老子可就叫人去搜了,若是搜出來就罷,搜不出來老子就拆了你們的融德染坊」
蘇唸白奄奄一息,仰面大笑。
「我早就說過,悉聽尊便」
他來之前就把所有工人都妥善安置,所有的貨品都交齊。
此時此刻,那位謝兄弟怕已經帶著貨物北上。
融德染坊除了那些陳年舊的傢伙什就什麼都沒有。
至於他們要的什麼秘方。
那更是不可能找到,它們早就化成血液融入自己的骨髓裡。
蘇師爺氣得滿地找牙,叫起幾個捕快。
「把他押回去,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老子的鞭子硬」
薛祥不愧是讀書人出身,報效朝廷的儒雅文官,連手下抓人的手法都文雅。
把他捆綁之後塞進一輛清油素布的馬車上,不緊不慢出了城。
知道的說薛祥心狠手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薛大人宴請了一個小小的染坊掌櫃,宴會還親自派人送回去。
——
回到融德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