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舒爽的小院裡,謝辰瑜負手而立,打發走林夕夢,帶著徐大人去了書房。
這個院子聽說是當年一位朝中學士的故居,地方不大卻處處書香氣,書房一排排的書架擺滿泛黃的舊書籍,書架上的桐漆也多數剝落。
雖無灰塵,空氣裡卻有股淡淡的黴氣。
謝辰瑜落座書案後的太師椅,隨手拿了對兒玉鎮紙把玩。
「你怎麼會在這裡?」
「皇上把戶部絲綢之事交予微臣,徐某不敢不盡心盡力,今年是皇上登基福熙元年,年底必會有鄰邦來朝賀新皇,我們必須拿出百分百的誠意來招待,方能彰顯我大國國威」
徐景忠抱拳。
「絲綢是我大盛朝的金字招牌,所到之處無人不喜無人不愛,我們只需拿出最美麗的絲綢和花色,就足以令鄰邦震撼」….
「更不必說還有瓷器、玉器、白綿紙張」
大盛朝附屬小國有十幾個之多,它們之所以臣服,不單單是國力兵力的懸殊,還有物產的相互依賴。
大國一般各種物資都能自給自足,而這些小國往往只有那麼幾樣。
他們的達官貴人若想穿上絲綢衣衫,就必須依賴大盛朝。
這就是軟實力的天壤之別。
「他們對咱們越依賴,咱們手裡的籌碼就越重」
徐景忠緊握雙拳。
謝辰瑜臉緊繃著,突然呵呵直笑:「看來你這些年在江南,也沒閒著啊」
徐景忠不好意思垂首:「身為大盛朝一員,只要能報效朝廷造福社稷,我徐某都願意嘗試」
「好!」
謝辰瑜替他鼓了掌。
「你辦得如何了?」
徐景忠把自己這半年,如何刺激老百姓種桑養蠶,如何信誓旦旦從戶部借銀子提前付給農戶蠶繭的定金。
不管用什麼辦法,拿到銀子百姓們就願意幹。
謝辰瑜深知戶部乃至國庫已經沒多少銀子,他深深看了眼徐景忠,重重拍著他的肩。
「好好幹,朕連家底都搭上了」
徐景忠當然明白皇上的意思,鄭重其事跪地說這件事必定給皇上辦得漂漂亮亮的。
「等過了年,鄰邦必定來下訂單,指名要咱們的絲綢,屆時一切危機都可以迎刃而解」
謝辰瑜鄭重其事交代。
「這件事要保密,能瞞一個是一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徐景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又說了些別的事,他便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