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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宮偏殿。
皇后擺下滿滿一桌酒席,穿著家常的薄綢衣裳,烏雲密發鬆松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頸,袖子挽到小臂,一小截玉臂若隱若現。
陸沉一身夜露走進來,只看了一眼就趕緊低頭,把巡邏成果彙報一遍,自始至終不敢抬頭。
皇后邊聽邊點頭。
「陸侍衛果然心細如髮」
「古人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說得大約就是將軍這樣的人」
陸沉額角冒出細細的汗珠:「皇后娘娘謬讚,都是屬下的職責」
皇后起身,繡鞋起落悄無聲息,薄綢衣衫柔軟絲滑,玫瑰香露的氣息沁人心脾。
她立在陸沉面前,溫柔彎腰,伴隨著一縷秀髮滑落,她溫涼的手掌覆在他緊握的抱拳上。
「將軍何必緊張」
「今夜擺下酒席,主要是想謝謝將軍」
「若不是你,我哪兒來的如此心安?」
陸沉往後大退一步,頭埋得更低:「娘娘不必言謝,若無事屬下先行告退」
他轉過身才發現門早已落鎖,連窗戶都被緊扣。
心道不好,這竟是個死局。
皇后嬌聲笑道:「將軍又何必這麼恐慌,我又不會吃人」
「聽聞陸侍衛武功高
絕,心性純良,我早就心生仰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陸將軍不但相貌堂堂,行事也光明磊落」
她的手掌劃過刀削般的側臉,迎著燈細細觀賞。
「將軍,這桌酒席是我專門為將軍備下的,別的不說,單這一杯瓊漿玉液,將軍不嚐嚐就太可惜了」
說話間,一尊水晶琉璃玉杯已遞到唇邊。
王湘君是滿意的。
皇上是好,可太過高冷,對她永遠都是愛答不理。
如果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能相互取取暖,陸沉就是個不二人選。
一個是皇后,一個是皇宮侍衛統領,來往的機會多如牛毛。
只要身邊人嘴巴嚴實,這件事到地老天荒也不會被發現。
這樣的生活想想也不錯。
只要小心些,不生孩子就不會混淆皇室血脈。
後年選秀,挑幾個寒門秀女入宮,去母留子把孩子記到名下,她照樣有嫡子。
最重要的是,她還不用自己拼死拼活了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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