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五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重心不穩,伴隨著桌椅板凳打砸的聲音,胳膊肩膀丹田處劇痛。
半刻鐘緩過神,才發現自己以極其羞辱的姿勢趴在地上。
前後不過眨眼功夫,對方居高臨下單腳踩在他肩膀上,漠然攤手。
「就這?」
——
謝辰敖和賭場的人打了起來。
堅硬的拳頭一拳飛走一個,桌椅板凳寸草不生,賭場的打手,低階的高階的,瘦的胖的高的壯的,一時竟無人能近身。
謝辰沐一溜煙兒跑到樓上找到賬房,把賬簿從二樓扔下。
他衝到樓梯間大喊一聲:「九弟快跑」
自己麻溜從窗戶跳下去,雖然是二樓,但有房簷有琉璃瓦有鏤空的牆面窗格,底下更有人接應。
不費吹灰之力全身而退。
而謝辰敖,他也沒費吹灰之力。
放倒賭場所有人後,他木木然走出去,見老五爬上馬車跑得比兔子還快,自己只好步行回宮。
太陽熾熱,大街上沒什麼人。
謝辰敖走在空蕩蕩的大街,薄綢的衣袍隨風翻飛,堅硬筆挺的脊背微微汗溼,手臂尚有幾滴血漬,不是自己是別人的。
背影孤寂尋常,無人能認出是敖郡王。
——
下午,刑部尚書李學修李府,有人屁滾尿流從後門爬進去。
「大人,不好了」
書房裡,李學修捂住胸口:「富錦是我李家最大的賭場,究竟是何人與我過不去?」
那人描述一番長相,李學修眯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誰。
「可丟了什麼?」
「丟了所有賬簿」
「大事不好!」
狡猾如李學修幾乎瞬間想到是皇室的人,攝政王看朝臣不順眼已不是一日兩日。
連帶著幾個皇子也不好惹。
「若非一時半會找不到官員,他怕是要把所有人都送上斷頭臺,那才是個笑面閻羅」
那人哭喪著臉:「大人,怎麼辦?」
「告訴底下所有產業,把賬簿燒掉,富錦要不成,別的務必保住!」.
半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