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閉眼搖頭,孟雨溪又笑。
「您還是更擔心王家」
「您放心,我們孟家會與王家結盟,聽聞王老爺放外任需要銀子打點,我孟家,有的是銀子」
最後一句說得最含蓄,皇后當然能聽懂。
她想了半晌,還是搖頭。
「這個本宮當真辦不到」
「天下局勢妹妹還沒看清?連本宮都做不得攝政王的主?他動起手來連我們王家都不放過不是嗎?「
笑容裡帶著苦澀。
從椒房宮回來,孟雨溪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尖銳的指甲刺破絲絲帕,精緻的妝容猙獰到扭曲,她恨不得扯爛絲帕。
「萬萬沒想到那個***竟一路爬起來」
「後院那等地方她一個罪臣之女竟能熬出來」
「此人何等可怕,我竟大意至此,讓她一步步爬起來」
她的心腹乳母洪嬤嬤遞上一盞參茶。
「娘娘又何必懼怕,家裡老爺不是吃素的,北疆那一窩好不了,當年的案子更是燕過水無痕,證據全部被銷燬」
「鐵證如山的案子,說破大天也翻不了,她林夕夢一日是罪臣之女,終身都是,就算攝政王登基,她也只會是最低等的嬪妃」
「有朝一日您在宮裡遇見,她還得乖乖喊您一聲孟太妃娘娘」
眾所周知,太妃級別的是能在宮裡養老的,不必去庵廟,得寵得勢的還能過得尊貴體面。
這也是孟妃拼了命巴結皇后的原因,保住地位就能保住一切。
「話是這麼說,可我還是心不安」
「怎麼可能真銷燬乾淨」,只要能查還是能查到的。
就算查不了,有心報復誰也能安上一百個理由,孟家大勢已去,林夕夢漸漸嶄露頭角。
怎麼看都不是好事。
洪嬤嬤想了想:「既然主子這麼不放心,老奴倒覺得有個最佳人選您一定感興趣」
「誰?」
「攝政王妃,王家嫡女」
「沒有誰比後院主母更能光明正大收拾妾室的人了,主子不妨和她聊一聊,興許會有新收穫」
孟妃眼前豁然開朗。
「還是嬤嬤有經驗,我竟是急糊塗了」.
半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