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輕哼一聲。
「教你一百回也難立起來,不指望了,你往後聽話就行,要聽你父親的話」
——
送走王老夫人,皇后叫來芳銳問太子妃如何了?
「太醫開了大劑量的阿膠/生薑茶等等,現在恢復許多,養著呢」
「這件案子查得怎樣了?」
除夕宴上出了這種事,簡直天大的醜聞。
若有心人一編排,她這個皇后積攢多年的名聲也不用要了。
「是內務府查的,昨晚所有接觸過太子妃食物的宮人都被扣起來,現在還在審」,芳銳謹慎。
「太子還在忙?」
芳銳頷首:「皇上不在,太子殿下接替,這會兒還在見大臣」
皇后靠在椅背上長舒了口氣,吩咐芳銳讓膳房燉幾道補湯。
「晚上我去看看於氏,那孩子也是可憐,太醫還說了什麼,對以後的生育可有影響?」
芳銳想了想,斟酌道。
「說是……以後子嗣艱難,但也不是全無可能,看運氣和天意」
都要看天意了,那基本就沒什麼希望。
「可憐見的」
——
晚上,皇后攜食盒去了東宮。
謝辰軻剛忙完,這會正坐在床邊,安慰著眼睛都哭腫的太子妃。
「好好調理,一定會有孩子的,需要什麼藥材孤都給你弄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調理好身子」
於氏臉色蒼白,滿臉淚痕,只是不說話。
謝辰軻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表面還是溫聲細語:「還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再來看看」
「多謝殿下,妾身好多了,不必再勞煩太醫」
「那你歇著吧,孤還有事,明天再來看你」
謝辰軻離開時,正好碰見皇后,他受寵若驚彬彬有禮。
「母后怎麼來了?兒臣實在不孝,大年初一還讓母后操心」
「說哪裡話,出了這種事誰也不想,你去忙吧,本宮過去看看」
皇后也笑。
母慈子孝的模樣,不知道的真以為是親生的母子。
謝辰軻大步離開,脊背挺直走路帶風,一副輕鬆愉悅的模樣。
皇后怔怔看著他的後背,半晌才悠悠轉身。
內室裡,於氏歪在床榻上淚流滿面,像只遍體鱗傷的綿羊,獨自舔著傷口,流血流膿咬牙和血吞。
「母后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