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笑。
“二哥放心,誰若擋了二哥的路,首先得過了我這關”
“別的不說,弟弟我學了一手好箭法,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好”
謝辰軻突然笑起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
“來,喝酒吃菜,這裡的廚役來自全國各地,都是有名的好手,每道菜都是剛出鍋”
謝辰瑜這才放心飲下這杯酒。
他故作不經意看向窗外,那裡和昨天一樣,依然是饑民扎堆,依然是官兵把守。
他們不可能被放進城裡。
京城的每道城門都重兵把守,偶爾一兩個進去的也百般盤問,恨不得問夠祖宗八輩才肯放行。
偶爾有馬車出城。
饑民會立刻圍上去碰碰運氣。
可惜不是每個人都像謝辰瑜那樣,願意把護院拋開,還主動出馬車與他們對話。
像那個被救的小嬰兒那樣幸運的孩子,再也沒出現過。
太多人還是聽天由命,自生自滅。
“這幫災民圍在城門已經好些天了,像蒼蠅似的煩得很,二哥什麼時候能把他們弄走”
“你以為二哥不想嗎?”
謝辰軻也很煩,悶悶喝了口酒。
“簡單的方法多了去,殺光,燒光,餓死,病死,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可惜都不能用,那幫要飯的多金貴,打不得罵不得,還得給錢給糧好生安撫”
“二哥給他們不就是了,讓他們圍在這兒成何體統”
謝辰瑜‘天真’,一副‘何不食肉糜’的架勢。
果然謝辰軻笑起來:“六弟你也太天真,以為大盛朝還和以前一樣強盛?”
“要是有銀子,這事兒就好辦多了,難就難在,國庫嚴重虧空,沒有銀子,也沒糧食,父皇啊”
他眉頭擰成疙瘩。
父皇登基二十二年,終於耗盡了皇祖父積攢下來的雄厚江山。
大盛朝不過一副空架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只剩下舊日的空架子還能偶爾拿出來撐撐面子。
“那怎麼辦?”
“想辦法辦唄”,謝辰軻夾起塊鱸魚,大口吃著。
肥美的鱸魚肉質鮮嫩,刺少,被蒸得嫩嫩的恰到好處,他又喝了口酒,享受眯起了眼。
“不過還好,那幫災民比流浪狗強不了多少,隨便給他們口吃的能活著就行,不能驅趕,那就就地弄死一些嘍”
“拖上些時日,再弄點兒病疫,死的多了銀子不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