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酒女好奇撿起來看。
謝辰瑜臉色大變,開啟侍酒女的手一把奪過玉佩。
“別碰老子的東西,小心老子把你們的手全剁了”
“多看一眼老子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侍酒女們絲毫不當回事,依舊嬉笑怒罵著。
“公子當真心狠”
“您真下得去手嗎?”
“我好歹服侍了公子三年多,自打我來,您的酒杯就是我親自打理,琉璃杯、白玉盞、青玉壺……”
其中一個侍女伸出纖白的手指一樣樣數著,眼角眉梢都是自信。
放眼望去整座如意坊,自問比她還懂服侍的人根本沒有。
剁手挖眼珠子這等事,嚇嚇新來的人倒還使得,嚇唬她可就不管用了。
“是嗎?”
謝辰瑜挽住那纖白的手腕,輕輕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果然是柔弱無骨瑩白如玉,真是可惜了,如煙姑娘”
柳如煙點開他的額頭,嗔怒遞上一盞西域蜜酒。
“看在爺今兒心情不好的份上,如煙不與你計較,來咱們再喝一杯”
柳如煙萬萬沒想到,這是她一生最後一次喝酒,也是最後一次看見五彩斑斕的世界。
兩日後。
柳如煙的屍體在城外護城河裡找到,據附近村民講,一個無手臂被挖了眼珠的瞎眼女子瘋狂哭著跑了出來。
大約是看不見,一頭扎到河裡,撲騰幾下就淹死了。
不過是個妓子,死了就死了。
京城府尹裝模作樣查了兩日草草結案,此事無人再提。
——
謝辰瑜在書房裡得知訊息,只是嘴唇勾了一下,連表情都沒變。
他把那枚白玉佩提在面前,死死盯著它,神情憂鬱得像夏日即將暴雨的傍晚,烏雲密佈沉沉壓下。
打小跟在身邊多年的太監趙海不敢靠近。
不過他隱約記得那塊玉佩。
好像是主子爺的生母,柏妃娘娘留下的遺物,滿皇宮裡沒幾個見過,連他自己也只是猜測。
謝辰瑜用佈滿老繭的手指,細細摩挲著。
十六歲的少年眼裡裝著數不清的複雜情愫,翻滾著叫囂著,似乎要壓不住瘋狂逸出來。
可謝辰瑜最終還是全部壓下。
指尖泛白,舌尖被咬破,滿眼赤紅。
最終,他重新把玉佩貼身放著,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模樣。
“趙海,讓林氏過來伺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