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和少主一起歸天了?!”前田利家問道,語氣顯得非常震驚,“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難道是生了意外?!”
“不錯,並非壽終正寢,而是遇到了謀逆!”我用力的合上了摺扇,“謀逆的人,是畠山義周和明智光秀!”
“畠山金吾和明智日向守,怎麼可能?”細川真之似乎不敢相信這個訊息。那兩個人,一向都深受信長重用啊:“會不會是nn錯了?”
“訊息確鑿無疑,是甲賀的多羅尾久藏送來的……他是山岡景隆的nv婿,當年我征伐甲賀時投靠了過來,一直留在三重城,負責傳遞訊息。”
“是三重城的訊息嗎?”坪內利定連忙問道,“那麼跟在大殿身邊的信景少主如何?”
“信景麼……目前下落不明,”我選擇了比較保守的說法,並且制止了坪內利定的進一步詢問,“但是,現在不是談論我本人家事的時候……主公歸天,這是整個織田家的大事,在座的諸位,不管是家中的譜代還是外樣,都受過左府殿下的恩德,所以希望諸位能同心協力,助我打倒逆黨!”
“是。一定要為主公報仇!”生駒家長先響應。他的表現,算是所有人中典型的例,既有突聞噩耗的震驚,也有不知所措的驚慌。如今我挑頭討伐畠山和明智兩家,他似乎一下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在下願意聽從宣景殿下的指揮。”細川真之也贊同道。
“那麼就這樣決定了……”我點了點頭,將這作為正式的決斷確定了下來。
“請等一下!”島津家久忽然打斷了我的話頭。眾人之中,如果說有誰能沉得住氣,那肯定就是他了,甚至看上去比我這個宣佈訊息的人還鎮定。不過,看見前田利家等人眼神不善的望著他,他也連忙表態:“左府殿下的仇,自然是要報的。可是,北fé後的攻略怎麼辦呢?總不能半途而廢吧?而且,龍造寺家似乎也有出兵的跡象,實在不得不防啊。”
“家久所言甚是。若是hu空兵力,肯定是不行的。雖然我已經暫時封鎖了訊息,可是紙裡包不住火,隈部家和龍造寺家遲早會得知左府殿下歸天的事情,到時他們趁勢侵襲,別說北fé後,甚至連整個fé後國都有可能淪陷。”我略一點頭,肯定了島津家久的說法。
目前的北fé後攻略,正進行到關鍵時分,島津家久採取的斫枝伐幹戰術,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一個月來,跟從隈部親永的那幾家中x豪族,差不多都被他出陣擊破,而為的隈部親永則始終被菊池武重的兵力牽制著,根本無法提供支援。這樣一來,隈部家不僅羽翼盡失,而且信望大喪,只能困守在己方的城村城中。而島津家久這次回來,原本就是準備集合我調撥給他的所有力量,給予隈部家後的一擊。
但是,現在情況有變,計劃也不得不跟著變化……我思索片刻,作出了進一步的決定:“為了保護fé後國,我決定留下佐脅良之所部。另外,請真之殿下率阿b眾留下,代我坐鎮隈本城;島津家久領我直屬的津島備和蓮池備,和菊池武重繼續攻略隈部家,並且抵擋fé前龍造寺家的進攻。”
“我良之從命就是。”佐脅良之點了點頭。他很早就成為我的與力,相對於作為信長x姓出身的前田利家,以及作為信忠親舅父的生駒家長,和信長父的關係要疏遠一些,並不一定要親自參與復仇之戰。而且,南fé後國的領地來之不易,也確實需要留一個人照顧。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我率軍離開之後,南fé後由佐脅良之負責,北fé後由島津家久負責,”說到這裡,我提前給出了承諾,“事成之後,我會出面替你們爭取正式的半國守護役職。”
這句承諾一出,眾人似乎意識到,如今信長、信忠父身死,整個織田家中,似乎只有我是有資格收拾局面的人。那麼平定謀逆之後,肯定會執掌織田家的大政,甚至凌駕於織田家之上……剎那之間,各人的目光中似乎比平時多了點敬畏。
“謝殿下賜封!我家久一定竭誠效命,為殿下安定北fé後國。”島津家久先表態說。
“有你這句話,我十分放心,”我向他笑了笑,“當日我曾經對你有過承諾,看來是要應在北fé後了……雖然只有半國,但是領內石高卻比你以前的日向國多一些。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就是這樣的吧!”
……,……
信長歸天,乃是一等一的大事,訊息肯定會傳得很。雖然我控制了多羅尾久藏,但是九州豪族遲早會得知這件事情,只不過在時間上落後幾天,無法阻擾我方的安排。有鑑於此,我還致信日向國的蜂屋賴隆、大隅國的蒲生宣秀兩人,告知信長父遇難的訊息,然後讓他們重點看住薩摩島津家。
至於島津家久,我倒是十分放心的。他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人,也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既然我對他這麼信重,他也當眾向我表過態,那就肯定會說到做到。而且,以他側室出身的庶身份,即使回到島津家,也要屈居兩位兄長之後,怎麼趕得上在我麾下擔任北fé後守護,和薩摩的島津宗家平起平坐呢?
這樣一安排,無論是攻略九州方面,還是爭奪織田家主導權方面,似乎都已經萬無一失,我只需依照計劃,按部就班的做下去,就肯定能夠佔據有利的位置。
到了十月十六,我已經帶領著讃岐眾、前田眾、蟹江備和井伊赤備,趕到了日向國南部的美美津城,準備渡海前往四國,然後向畿內進軍。
然而,就在這時,前往四國送信的佐竹宣秀回來了,帶給我一個非常糟糕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