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琉球處置(下)
既然是所謂的枕頭風,那肯定是想讓我以姻親的立場提供支援。也就是說,大友家現在還不想向織田家服軟,不願臣從於織田家。
只是,這樣的話,幫不幫就完全看我自己的打算了……如今利家水軍重得勢,我必須將這勢頭打壓下去;還有備前國兒島那邊,我也必須盡支援,自家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哪有jīn力去幫大友家的忙呢?要是出於信長的命令還好,可以有功績拿,有領地搶,而如果只是向我個人求援,我卻犯不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島津家可不是善茬,不是隨便能對付的。
作為代官,秀景做得不錯。他雖然沒有在海上遏止住利家,但那是在家主出征、主力水軍hu離的情況下。不僅如此,得居水軍和村上水軍附,和利家淵源很深,能否完全信任還是個問題。所以,面對利水軍,秀景完全採取了守勢。他令得居水軍和村上水軍堅守今治港,同時以伊賀組和本部的剩餘水軍力量監視,以防生意外;淡路國那邊,也差不多收縮到了州本港,依託著港口的防禦,以淡路丸配合海援隊加以守備;另外兩艘鐵甲艦放在宇多津港,j給被打殘了的二見光成,由他抵禦利水軍可能的進攻。這樣的部署,也是x早川隆景之前被壓制時所採取的方式,既能夠保住自己的實力,同時也避免了毫無必要、並且極有可能失敗的海戰。
儘管秀景自責沒有預先撤回三重備,但我覺得,這樣已經很難得了。奪回主動權的事情,就等我向信長覆命之後來做吧
……,……
信長的安土城,可謂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奇蹟。別的不說,僅十萬貫的造價,就讓其餘所有的城池都望塵莫及。而町人所居住的城下町,同樣是令人讚歎。如果說京都以悠遠、雅緻見稱,那麼安土町就是一座整齊、宏大而且充滿活力的都市。町中以幾條縱橫j叉的寬闊幹道為主線,輔以大量的中x街道,形成四通八達的j通網,街道的邊上,興建著大量的民居和各式各樣的部屋,還有寺廟、武家屋敷甚至南蠻寺,在一片人聲鼎沸中,看似雜1un,卻是嚴格的按著行業、地域和身份等預先規劃好的,除部屋和民居有各自的區域外,同為部屋,商屋和匠屋有各自的方位,同為匠屋,鍛冶屋和印染屋也有各自的丁目,絕不會hún在一塊。而相同的是,由於實行樂市、樂座等政策,而且城町臨近京都,有大路通往堺町、清州町直至三重町等,街道直接與琵琶湖的碼頭相連,乃是水6兩道通暢的天下商業要地,所以都同樣的興旺和繁榮。
武家的陣屋或者屋敷,也按照身份和等級,各有各的規模和位置。大的四座陣屋,分別屬於吉良、柴田、佐久間和明智,以各家中的一én眾留守,成扇形拱衛著安土城。除此以外,四座陣屋周圍還分別有若干座x一些的陣屋或者屋敷,並且也擔負著一些職司。例如我的吉良陣屋,周圍就有兩座由本家出資興建的真言宗寺院,還有丹羽家、林家、阿b細川家這三座陣屋及讃岐香川家的屋敷等,安土撰錢屋也在不遠,如果是內政方面的事,或者是四國方面的人,去見信長之前,想先準備或者瞭解一下,來這邊就對了。相應的,柴田陣屋附近是瀧川陣屋、中川屋敷等,負責家中部分軍務方面的事,佐久間陣屋、畠山陣屋負責城中的警備和治安,而明智陣屋、細川藤孝陣屋則負責為朝廷、其他大名家與本家的j涉打前站。
走到城下町外面的路口,迎接我的是信景一行。作為信長的nv婿,以及我的代理,他在安土城有著非常高的地位。平日的時候,他一般在吉良陣屋處理一些家務和政務,每旬的頭三天進入安土城為信長執勤,這次接到近shì的事先通知,他立刻率留守的石谷賴辰、石谷宣政、平野長泰等人和身邊的半支朝明備出城町迎接。
父相見,自然免不了有一番對答。看得出來,他年齡雖x,但是經過一番歷練,已經有了一些領主繼承人的模樣,這讓我十分欣慰。而策馬走在街道中央,看著兩旁大量低頭致敬的町人,又免不了有些感慨。
“對比去年年末,來安土參加年賀時的情形,現在又熱鬧了不少啊”
“去年剛建成不久,還趕不上我們的三重町呢不過,現在肯定是趕上了吧。”秀景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了,”我抬頭望了望遠處山頂上高高矗立的天守,“畢竟是天下的中樞啊三重町和三重城自然是比不了的。”
“那也不一定,三重城比安土城漂亮很多,nn、母親和三之丸殿母親,都是很雅緻的人……有時候,真有些想念三重町邊的海灘和三重城中滿長廊的紫藤啊。”
“三重町以後會慢慢遷往今治町,不過,今治町邊也有海灘的。”我笑著轉移了話題,“主公近心情如何?四面失火,一定有些煩悶吧”
信景想了想:“也沒怎麼不好……反正主公這一兩年已經不親自出陣了,攻略出了問題,那自然是下面的各位殿下辦事不力,叫過來罵一頓出氣便是。一個多月前,佐久間殿下剛捱了一頓大罵呢。”
“那麼,有沒有提到本家?或者你秀景叔父?”我沉yín道。
佐久間的事,和上次原田直政有些相像,不知道他會不會又給我記上一筆?客觀的說,上次確實是我疏忽,我也願意領罪;這一次卻是力所不及,而且起因是他派我去琉球,但是他真要責怪我或者秀景,那也只能由著。
“至少我沒有看見,”信景搖了搖頭,“我倒是看見,前幾天接到父親大人派船送來的捷報和琉球國的獻貢時,主公的心情很好,少見了喝了幾杯葡萄酒,還高興的撥nn著那隻半人多高的南蠻球。”
“是嗎?”聽了這句話,我卻不怎麼高興。南蠻球,自然就是地球儀了,上面有日本,有琉球,有朝鮮,有明國……不知道信長會不會又什麼特別的心思?
一直到次日晉見時,我心中依然隱隱帶著這種擔憂。
信長的心情卻是很好,破天荒的將晉見地點放在了頂層。據信景事後說,他還沒有見過信長在頂層接見過什麼人的,即使是朝廷任關白九條兼孝和畿內總大將佐久間信盛前來,也只是在六層接見,而大多數有機會晉見的公卿和武士,在五層就差不多了,有時還只能在底層由長谷川秀一、森蘭丸等側近打。
而對於我給琉球的優厚條件,他雖然透1ù出些許的不滿,但是看在琉球尚永王將於年內親自來日本晉見的份上,他並沒有責備,甚至還饒有興趣了提到了那位擔任佐司笠按司加那志神職的未來王妃——我之前派來通報訊息的人中,有跟隨yù井勝夕住在南殿的隨員,信長要問的話,這種事情自然也不能隱瞞。
按照他的理解,琉球國王相當於日本的天皇,攝政相當於日本的關白,三司官相當於幕府,真滿金就相當於天皇未來的中宮,以及皇室在伊勢神宮出任巫nv的內親王(稱為齋王)。這兩種身份,都是無論如何不能侵犯的。
“對那些琉球人而言,你還真是膽大妄為啊”他哈哈大笑著,神情中毫無責怪的意思。
“畢竟是在海上航行了許久……”我解釋道。這確實是我當初接受真滿金暖nt的一個主要原因。
信長點了點頭:“是了,聽說你沒有帶什麼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