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山家的奸細?我簡直莫名其妙!可是,還沒等我分辯,武士旁邊的兩個足輕已經衝了過來,兩支竹槍對準了我的咽喉。
“把這傢伙綁了!”武士命令道。
然後我被綁成了粽子。
武士踱了過來:“你有什麼話說?”
“冤枉啊,大人!我只是一個獵戶,正在等我的……妹妹,她去拿毛皮換日用了!居酒屋的老闆可以作證!”
“是這樣嗎?”武士抬起了頭,望著天花板。
居酒屋的老闆連忙湊了過來:“大人!的確是有個女人和他一起來的,然後把他留在這裡,他的酒錢還沒付呢!大人哪,小人是小本生意呀,大人您可不能……”
“你能夠保證?”武士轉頭望向他。
“這個……”在武士的逼視下,居酒屋老闆猶豫了,“好像……不像是妹妹……”
“那就等她來吧。平三,你去門口守著;八郎,把這個傢伙的嘴堵上。”武士命令道。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居酒屋老闆點頭哈腰,估計是覺得酒錢有著落了。
……,……
不一會兒,小夏走進了居酒屋。手上的毛皮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紙包和一雙布鞋。她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足輕,但並沒有在意,步子輕快的進了大門,口裡還哼著我教她的某支歌兒。
居酒屋老闆在角落裡點了點頭,武士向門口遞了一個眼色,足輕的竹槍立刻抵住了小夏的後腰。小夏全身一震,右腳微微抬起。這時候武士讓開身,露出了身後五花大綁的我。小夏見了,只好放棄抽出肋差的打算。
“快說!這個人是你什麼人!”武士大聲喝道。
“是我……”小夏咬了咬嘴唇,“……丈夫!”
我雙眼一翻:完了!
“現在無話可說了吧?”武士扯掉我口中的布包,“說出你此來的目的,也許可以饒你一命!”
“大人!我真的不是什麼本山家的奸細……”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儘管我多次和小夏描述過這個亂世的可怕,但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有了親身的體驗。在這種狀況下,武士如果要殺死我,我根本無法反抗,死後屍體說不定還會作為奸細掛在木頭上示眾。一股無力和恐懼從心底湧了上來。
“混蛋!”八郎雙手握槍,就要向我扎來,武士卻阻止了他。
“知道你哪裡露出破綻了嗎?”武士指了指我的綁腿。在那裡,隱約顯現著一個扇形家紋。
我明白了,這是我武士禮服下襬上的家紋。
八郎立刻解下了那隻綁腿,上呈到武士手中。武士摸了摸料子,然後在我眼前揚了揚:“你還想抵賴?這個家紋是什麼?這樣的衣料,是一個獵戶用得起的?”
“大人!在下有話要說!”小夏大聲說道,“請大人再仔細看一下家紋,並不是本山家的扇墜紋,而是吉良家的五骨扇紋!我們是吉良家的人!”
武士又仔細看了看家紋,點了點頭:“這倒是的。”
“那麼大人可以放開我們了吧?”小夏連忙說。
“可是,你們畢竟欺瞞了我。所以,我現在不能完全相信你們的話。既然你說你們是吉良家的人,就要再拿出證據來才行。”
“證據有,請讓我們去拿來,我可以留在這裡作為人質。”小夏搶先說。
“唔,看來你是比較重要的一個。”武士衝我點了點頭。然後吩咐平三,“把女的放了,讓她回去取證據。”
“謝謝大人!”小夏低頭行禮,然後站起來就要轉身離去。
“等等!”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小夏只好轉過身來。
“先把老闆的酒錢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