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讓我驚訝,我看了老鬼一眼,他沒有猶豫,轉身就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跑去,而我則走到了馬四蠻的跟前來,說沒事吧?
馬四蠻一臉崇敬地說道:“王哥,你剛才那一招,簡直是太帥了。”
我說啊?
馬四蠻說就是剛才那一刀啊,連人帶樹林子,一刀切斷,這手段,實在是讓人畏懼,我現在有點兒不太相信傳言了,什麼能夠接你十招,就能夠成為一流高手——就剛才那樣的,三刀都夠嗆。
我聽見他的吹捧,忍不住笑了,說與人交戰,無論招式,只論生死——心思雜亂者死,一行殺人者生,如此而已。
馬四蠻連連點頭,說是,受教了。
這傢伙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刀手,剛才面對著鵜飼三太夫眼花繚亂的偷襲,也能夠扛住,毫不退縮,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手。
我與馬四蠻簡單講了幾句,這時老鬼回來了,還帶了一個青衣道士回來。
這道士年紀有點兒大,四五十歲,滿臉的泥,看不清模樣,不過衣服上面滿是血跡,看起來也是有過一番拼鬥。
我瞧見他的打扮,和白雲觀的人差不多,就問道:“漏網之魚?”
老鬼點頭,說對,估計之前給弄暈了,剛剛醒過來。
我走上前去,瞧見那人的身上也有血痕,不過彷彿偏了,所以沒有被殺死,而老鬼顯然沒有跟他解釋我們的身份,這個傢伙顫顫抖抖,一臉驚恐到極點的表情。
我看他的傷口癒合得很快,體質明顯異於常人,便開口說道:“蠻子,過來給他包紮。”
馬四蠻帶著簡單的醫用包,趕過來,對那老道士說道:“別緊張,我是宗教局的人,這兩位是我們請的江湖高手——這位是天刀王王明,那位是燕尾客老鬼,剛才襲擊你們的那幫日本忍者,已經都給他們幹掉了,別擔心……”
那人聽到,身子一僵,掙扎著爬起來,張目望去,瞧見滿地的屍體,突然間就跪倒在地,朝著我不斷磕頭,口中咕噥道:“謝謝、謝謝……”
呃,現在的道士都是一言不合就磕頭麼?
我看著這磕頭蟲一樣的道士,心中不喜,也懶得詢問他的體質為何異於常人了,平淡地說道:“別這麼客氣,出手殺人,是我們的本分,你們白雲觀趕過來幫忙,也是有心的……”
那人聽到,迷之感動,跪倒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將頭頂在泥土裡,痛苦不已。
顯然,他對於失去這些朝夕相處的同門感到難以延續的痛苦。
他甚至都不敢哭出聲來,只有嗚嗚地哭著,壓抑著自己心中的難過。
我最見不得這樣的情形,瞧見他又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沒有再多聊,而是說道:“這些白雲觀道友的遺體,就放在這裡,等指揮部派人過來收斂吧,當務之急,是趕緊跟指揮部恢復聯絡,將我們這邊的情況跟他們那邊說明清楚,告訴他們日本第一忍德川信義已經介入此事了。”
馬四蠻剛才就已經努力過了,此刻只有說道:“現在外面還有六組在外面巡邏,如果碰上那個殺意已決的日本第一忍,會出很大的問題,所以我們得趕往石城鎮。”
我對這個提議沒有什麼意見,讓馬四蠻給那個精神有點兒崩潰的老道士包紮過後,然後朝著臨時指揮部趕去。
那個白雲觀的道士體質很強,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卻一聲也不坑,咬著牙跟著我們走,馬四蠻跟他問了一下基本情況,瞧見他的情緒實在是有一些太不穩定了,於是便也沒有多說。
我們一路奔行,兩個小時之後,終於抵達了臨時指揮部。
我要去見臨時指揮部的總指揮易平,而馬四蠻也跟著去,至於老鬼,他卻懶得把時間浪費在那裡面,於是陪著那個白雲觀道士一起去了醫療所。
一路上我感覺老鬼也不太愛說話,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難道是覺得“燕尾客”這外號不好聽?
抵達了臨時指揮所,這兒已經成了一個很大的臨時營地,除了先期抵達的一百多號人之外,另外又來了各個部門的相關人員,包括軍隊和武警在內,差不多已經有了四百多人的規模。
易平得知了我們的到來,正在臨時指揮營地前等我。
雙方見面,簡單寒暄過後,易平嚴肅地說道:“相關的訊號干擾,在整個密雲地區都已經有所發生,這情況是入夜之後開始的,敵人應該事先有所準備,一發動起來,所有的搜尋隊都已經失去了聯絡,目前回來的已經有了三家,還有三個小隊沒有訊息傳來,我們已經派人去接應了……”
我說白雲觀的加入,怎麼沒有通知到我們?
易平說我已經叫人特意通知到你這邊了,至於中間出了什麼岔子,我剛才也在查,目前臨指裡已經有兩名聯絡員被隔離審查了——日本人怎麼樣?
聽到易平問起這事兒,我斟酌了一下,然後說道:“很棘手。”
易平說:“怎麼說?”
我說如果隊伍裡的人有不錯的高手,並且覺有敏銳的反應,臨時抱團,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如果稍微疏忽一些,又或者走入敵人的圈套裡面,只怕就會重蹈覆轍,甚至全軍覆沒……
易平說那幫日本忍者真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