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給他倚老賣老的機會,而是伸手抓住了絡腮鬍的下巴,說還有疑問麼?
好漢不吃眼前虧,投機客最大的特點就是見機不對,立刻撤退,絡腮鬍收起了僥倖的心理,立刻變得很上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哥,我錯了,哥,對不起,您說什麼我都支援;您就把我當一屁,給放了吧……”
收拾了絡腮鬍,我這才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說烏老有什麼要教訓我的麼?
烏穆熊人老,也精明,瞧見這樣的場面,眼珠子一轉,然後開口說道:“我剛才跟蛇婆婆聊了兩句,她告訴我,萬毒窟的確是傳承給了小米兒,而您是她的生父,所以我們的確應該聽你的。”
他兒子烏桓也是一個精明角色,馬上站隊,說是啊,更何況是您帶著我們逃離了那天人五衰的鬼地方,要不然我們可都得死了。
他剛說完,烏穆熊連忙應和,說我們雖然都是鄉野粗鄙之人,但絕對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你有什麼,儘管吩咐。
這父子倆一唱一和,旁人瞧見這形勢,連忙紛紛稱是。
有著絡腮鬍的先例,竟然沒有一個敢炸毛的。
我很滿意,這些人有一部分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知道以卵擊石最不划算,在人家的地盤,自然還是乖乖地聽話最好。
待眾人表完了決心,我這才開口說道:“好,既然大家達成了一致,我就說兩句。”
眾人紛紛點頭,說您講。
我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苗疆萬毒窟沉寂幾百年,幾乎是一脈單傳,諸位是除了西熊苗寨之外,近幾百年來唯一進入其中的外人;不過有一點我想諸位可能需要有一些心理準備,那就是這萬毒窟進得容易,出去卻難。
啊?
我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開口就直戳眾人的痛點,那就是限制他們離去的自由。
能夠混到這一步的,哪一個不是有家有口的,行走在這江湖上,誰也不是獨行俠,有個家人朋友,甚至家庭的,都是正常。
若是不能出去了,這可是誰也不能答應的。
所以我一開口,眾人立刻就“嗡”的一下鬧了起來,不過他們鑑於剛才的事兒,他們都不敢公然上前與我嗆聲,只是與相熟親近的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我如何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態,笑了笑,說我不是大獨裁者,聽不得不同的意見,好好說話,我自然不會像對待這傢伙一樣。
聽到這保證,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一個年齡跟我差不多的男子走上了前來,朝著我拱了一下手,恭敬地說道:“王兄,你這樣的要求,恐怕有點兒不近人情吧?”
我說怎麼?
男人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啥,我剛剛結婚一年多,家有嬌妻,倘若是回不去了,那豈不就是一枝紅杏出牆來了?”
我笑了,說倒也不是不讓你們出去,只是近期之內不行。
男人盯著我,說近期是多久?
我想了想,說五六年之內吧,或者會更早一些。
男人哭喪著臉,說五六年,我老婆都跟別人跑了……
旁人紛紛附和,說對啊,對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憑空消失五六年,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間悲劇呢……
眾人議論紛紛,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阻攔,只不過說到了後來,我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
我的臉色陰沉,眾人也發現了,漸漸的,抱怨的話語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