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物不但有象頭一族,而且還有別的部族。
至於野獸更是繁複,這些沒有什麼智慧的猛獸毒蛇哪裡管你這麼多,只要是觸犯了它們的地盤,就會毫不猶豫地亮出爪牙來。
青丘雁一路之上,都顯得十分緊張。
她告訴我,說她修煉得有一門功法,可以進行天人感應,預知事物。
這法門有時靈驗,有時不靈。
這個看個人心態。
不過此刻,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覺得在隊伍的後面,有一雙或者幾雙眼睛,在暗處冷冷地觀察著我們,只要我們稍微露出一絲空隙,就會立刻出現,將兀突骨給救出來。
她不確定那人是否就是青衣魃,又或者是兀突骨的同黨,所以顯得十分謹慎,也讓我務必打起一萬分的精神來。
她甚至還告訴我,說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避免的時候,她請求我帶著兀突骨,獨自前往三目巫族的聚居地,什麼也不要管。
兀突骨是青衣魃最重要的助手之一,左膀右臂,沒有了它,青衣魃的威脅就會少許多。
對於青丘雁的悲觀,我認真告訴她不要著急。
一切有我。
說出這話來的時候,我顯得很鎮定,畢竟此地並非故國,我即便是身處其中,也不會有太多強烈的代入感。
有著火焰狻猊和加強覺醒版的三尖兩刃刀,我自覺打不過,也可以跑。
如此一直走到了凌晨四點,青丘雁的那種感覺越發強烈了,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在滄浪水的岸邊附近,然而此刻青丘雁已經等不及了,她告訴我們,說現在必須渡河。
如果渡河,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繼續往前,只怕凶多吉少。
對於青丘雁的提議,窮奇宗和無花道人並沒有太多的懷疑,但都表現出了長長的沉默。
誰都知道,夜裡的滄浪河,簡直就是地獄的存在。
瘧鬼河伯用漫長的時間和無數的性命,奠定了這麼一個忌諱,每一個夜間渡河的人,都需要面對著它的怒火,和隨時都要丟去的性命。
我瞧見沒有人支援青丘雁,又有些忍受不住她乞求的目光,於是站了出來。
我說既然如此,那我先渡河看一看。
若是真的要死,就死我一個。
對於我的捨身取義,眾人都十分感激,然而唯獨我一人知道,此刻的滄浪水,或許跟以前已經有著巨大的差別了。
河伯換了。
儘管我不確定此刻的瘋道人是否還認得我,又或者會否賣我一個面子,但此時此刻,總要比瘧鬼河伯執掌滄浪水的時候,要安全許多。
於是我跳下了水,游到了江中。
一切寂靜無聲,而等我游到了對岸,又折回了這邊來的時候,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流傳了幾百年的魔咒,在今天這一刻,終於消失了。
對於這個情況,青丘雁的解釋,是斬殺了瘧鬼河伯、取而代之的那一位,是我的師長,對待我宛如親人一般。
眾人相信了這謊言,而這個時候,前鋒處傳來了一個訊息,說前面有埋伏,有幾人已經失去了聯絡,現在辟邪貅已經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在得到訊息之後,沒有人再猶豫,眾人紛紛渡河。
這過程中,沒有任何意外,讓人為之恐懼的水鬼河神,沒有半分蹤影,彷彿消失無蹤了一般,這事兒讓眾人看向我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敬畏。
我雖然對這種狐假虎威的事情並不在意,但看得人多了,心中多少有些小得意。
唯一的意外,是殿後的冰絲蛛後等人,來得比較晚。
我們在河邊等了半個多時辰,她方才帶人趕到。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如雷的腳步聲。
卻是三目巫族的援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