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敢將這事兒的真實含義跟她講明,畢竟有的事兒,口頭上面佔點便宜就算了,真的要說清楚,說不定蛇仙兒就顧不得剛才的協議,直接回過神來,一口將我給吞進了肚子裡去。
好在這個時候又有那些血人衝了過來,朝著這石柱之上攀爬。
這些玩意死而復生,源源不斷,的確也有些煩人,而不遠處的神風大長老和朱家兄弟也都瞧見了這邊的情形。
不過此刻那血人氾濫,到處都是,他們也顧不得再捉拿於我。
那石門封閉,根本出不去,朱大郎帶著幾個人東奔西逃,被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血人追逐,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死去,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他瞧見蛇仙兒此番大展神威,對這些血人宛如斬瓜切菜一般,忍不住出聲喊道:“那位青衣姑娘,相逢即是有緣,能不能幫一下我們?”
蛇仙兒嘻嘻一笑,說人家現在是王明的合夥人,是否出手,還得請示他的同意呢。
這面子給得,怎麼說?
就好像是三伏天吃了冰西瓜,爽到了心底裡去。
我心中舒爽,覺得這蛇仙兒別看時而兇巴巴,時而又傻乎乎,但隨手的這一記馬屁,拍得那叫一個真水平。
朱大郎聽到,抬頭看到了站在石柱龍首之上的我,拱手喊道:“王明兄弟,你我並無恩怨,只是我兄弟二人誤信讒言,方才刀兵相對,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大家攜手共進,化解了這些禁制,共同逃脫昇天,你看如何?”
我摸著下巴,指著在高臺上面與那些血人廝殺的神風大長老,說我對兩位朱家英豪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不過一會兒那神風大長老又要拿下我,那該如何?
朱大郎猶豫了幾秒鐘,旁邊又有一人給抓到,然後被洶湧而來的血人撲在身下,慘叫連連。
他不再等待,開口承諾道:“若是那老頭子膽敢動你,我兄弟二人便站在你的身邊。”
跟在他身邊奔跑的那些神風大長老手下也紛紛出言,說求先生出手,我們不敢再為難您了,一定規勸大長老,和氣生財……
又有還喊道:“王明大兄弟,我是米兒的表兄啊,算起來我可是你大舅子……”
我艹!
我看著那個一臉慘白的苗家漢子,忍不住一陣憤怒——這個時候你倒是想起攀親戚來了,當初米兒被神風大長老命人給活剮了的時候,你特麼的在哪裡?
無恥!
不過這話兒我也只是藏在心裡,當下也是不再拿捏,與蛇仙兒一起下了石柱,跟這邊的人匯合到了一起來。
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合則兩利,分則兩傷。
我若是袖手旁觀,那些血人殺光了他們,只怕我們最終也逃脫不得那疲於奔命的最終下場……
蛇仙兒出手,鮮血飛散,絲線攪動,無數人頭飛起,而我不想給她壓下,當下也是祭出了逸仙刀,然後將這一口刀催動到了極致,配上新近學得的斬魔決,一陣清越的刀鳴之聲飛躍而起,立刻有幾十上百的血人倒地。
儘管這些血人倒地之後,十幾秒鐘之後消失,又從那血池之中復生,源源不斷,但畢竟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和蛇仙兒的同時出手,朱大郎等人的跟前陡然間就是一空。
原本烏央烏央的人群,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小貓三兩隻,如此前後對比,顯得莫名突兀,也讓旁人瞧得一陣心寒。
蛇仙兒瞧見我那把在半空中依舊不斷逞威的逸仙刀,臉色有些慘白,哆嗦著說了一句:“好厲害的手段……”
我衝著蛇仙兒微微一笑,說我還有更厲害的,想不想見?
蛇仙兒說是什麼?
我一臉笑容,說還是不見了吧,壓箱子底下的東西,能不見就不見,彼此保留一些小期待,豈不是更好——對了,你剛才說要對我幹嘛來著?
蛇仙兒一下子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來,說哎喲,哥哥你真小氣,仙兒妹妹是跟你開玩笑的……
我說哦,這樣啊……
兩人調笑著,又彼此試探,而這時我突然間聽到朱大郎怒吼一聲,大叫道:“二郎!”
我聽到,下意識地往高臺上面瞧去,卻見在一片血人的圍殺之中,神風大長老輕描淡寫地屏退了身邊一切,然後抽冷子,朝奮力拼殺的朱二郎身後來了一下。
他伸出手,直接插進了那朱二郎的身體裡去,將一顆活蹦亂跳的心臟,給直接掏了出來。
隨後,他張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