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茶館裡沒有監控,沒有辦法調出那人的模樣來。
好在負責後廚的那人學過一些素描,記憶力又還算是不錯,拿著鉛筆和白紙,幫我們勉強畫出了那人的模樣來。
不知道是畫得太抽象的緣故,還是沒有人認識,所以這素描並無任何作用。
然後就是對於蠱蟲的分析,鐵線蠱製作複雜、困難,但並非獨門絕學,在西川有好幾處苗寨子能夠做得出來,另外黔西南一帶更多,所以沒有辦法一下子就給予確認。
不過作為出事地點的老闆,關老闆表現得十分光棍,對我們拍著胸脯,說這事兒既然是發生在他的茶館裡,他自然就不能夠置身事外。
他關老二在錦官城乃至西川一帶,都還是有幾分薄面的,而有人居然敢在他的地盤上面為非作歹,實在是太過分了,他一定幫忙發動所有的力量,追查出到底是誰在這裡搞事。
另外他還會幫忙聯絡幾個熟識的養蠱人,過來幫忙解蠱,一定不會讓我們蒙受損失的。
聽到他的承諾,我們自然也沒有再多追究的意思。
畢竟一來這事兒別人是衝我們來的,與茶館這邊關係不大,頂多也就是一個監察不嚴的責任,另外人家表現得也十分光棍,作為錦官城的地頭蛇,能夠幫忙的地方也很多。
交好總比交惡強。
將此事談完之後,關老闆問我們這件事情準備怎麼處理?
我們問都有什麼法子?
關老闆說這事兒有明面和暗裡的處理辦法,明面的話,就是報官,畢竟巫蠱之事,對於上面來說都是很難容忍的,只要是他這邊出面了,官面上一定會派精兵強將過來勘察;而暗裡的話,就是由他主持,讓江湖道上的朋友幫忙找人,弄清楚之後,他們會把詳細的訊息給我們,然後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我和老鬼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說後面這個,比較合符我們的口味。
關老闆笑了,說各位都是爽利人,那我們就辦事兒去了,到時候肯定給各位一個交代。
那送信的小孩給留在了茶館,而我們與關老闆、張老師交換了聯絡方式之後,便離開了茶館。
離開之後,我們來到了附近的江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牛娟終於開口了,說這事情估計是神風大長老和他的黨羽做的。
老鬼說你有證據麼?
牛娟搖頭,說我和我兩個朋友一直都在調查他們,他們應該也是有所察覺的,說不定見到我跟你們碰頭,就惡向膽邊生,就在茶水裡面下了毒——對不起,我不應該約在那茶館見面的,畢竟人多眼雜……
老鬼揮了揮手,說此事與你無關,再說了,也不能確認到底是不是神風大長老所為。
他說罷,便問起牛娟關於獨南苗寨的事情來。
當初神風大長老帶人逃離西江之後,先是投靠了荊門黃家,在獲得信任之後,被派往西川這邊來搶佔地盤。
原本西川最大的勢力,是與邪靈教相關的鬼面袍哥會,不過後來鬼面袍哥會被宗教局剿滅之後,群雄紛起,又有好多人物走了出來,而神風大長老因為身後的底蘊和修為,帶著一大幫子人就拉起了山頭來,混得也算是不錯,在長江中游一帶立了兩個水寨,又降服了三個苗疆三十六峒之一的苗寨,一時間風頭無兩。
在牛娟講起獨南苗寨的情形時,我卻在思考一個細節上面的東西。
那個送信的小孩兒過來,見面的第一句話,是找我的,而且叫我做王二。
為什麼叫做王二?
我回憶了一下,這名字我以前曾經用過,是在渝城待產生小米兒的時候用的。
再結合了小孩兒的描述,我的心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來——難道是她……
不可能吧?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瘋道人突然間捂住了肚子,“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是他身體裡面的蠱毒發作了,這疼痛起來,弄得他一頭冷汗,滿地打滾,這痛不欲生的樣子足足持續了一刻鐘,我們按都按不住,而結束之後,瘋道人也累得不行,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和老鬼互看了一眼,知道不能夠等關老闆那邊去找人來解蠱了,我們得出動出擊。
紙條上約定的時間在晚上十點,現在過去,正好來得及。
當下我們也沒有多加猶豫,打了的便直奔三岔湖。
至於牛娟,她有兩個朋友也是苗蠱一脈的,她現在回去,希望能夠讓他們出面,幫忙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