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修為根本達不到,差之毫釐,直接跌落到了山崖底下去。
但是落下的過程中,居然沒有人喊叫。
他們怕自己心中的恐懼,傳染到了別人,選擇在恐懼中昇華自己的靈魂,安靜死去。
瞧見同伴跌落山崖,但身後的人卻沒有任何畏懼。
他們奮勇向前,談笑赴死。
慷慨赴寺難,視死忽如歸。
在那一刻,儘管不是懸空寺的人,甚至對懸空寺還有一些不那麼喜歡,但我卻突然間生出了許多的感動來。
你可以不認同懸空寺,但無法忽視它。
不為別的,就因為有這麼一群有著執著和勇氣的懸空寺人。
在衝了四五人出去之後,我和老鬼動了。
相比這些百戰存生的僧人來說,我和老鬼這種經歷過歐洲鍍金之旅迴歸的老江湖就顯得輕鬆許多,我還需要藉助三兩節點向前跳躍,而老鬼那傢伙卻直接飛簷走壁,在那山壁之上行走如飛。
我們雖然出發得晚了一些,但是卻第一個到達了第一處殿宇來。
剛剛落下,我就瞧見老鬼伸出蠡龍爪,將一個試圖阻攔我們的玉面羅剎哈給揪住了脖子。
那女人長得絕美,雙眼呈現出海洋一般的深藍色,然而一用力,渾身如白雪凝脂一般的面板卻瞬間變得青黛,然後張開一排又一排的細密利齒,想要咬老鬼。
這些玉面羅剎,雖然長得跟人類美女相似,但其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
她們的鮮血是靛青色的。
有的是紫藍色。
各不相同。
不但血液不同,這些羅剎惡鬼也彷彿野獸一般,除了剛才對那雙角羅剎發出了“阿剎河”的歡呼之外,基本上都是野獸一般的嘶吼。
我還有一些憐香惜玉,然而老鬼卻從來不在意。
他是血族出身,見慣了表裡不一的傢伙,而且性情似乎也有些受到卡帕多西亞血統的影像,有些冷酷無情。
他直接一捏那蠡龍爪,將這人頭給掐了下來。
這羅剎惡鬼死去之後,會有一層淡灰色的死氣飄散,這些是維繫它們存在的精神意志,就如同人類的神魂一般,當我靠近的時候,被血刀給吸收。
兩人腳踏實地,左右一打量,到處都是熊熊燃燒的烈焰,大火彷彿將一切都給吞沒了去。
哪兒是大雄寶殿?
我們有些懵,不知道路途,而這個時候,一個矮壯和尚也從那邊跳躍過來,瞧見我們停下腳步,也猜到了我們的問題,沒有猶豫,大聲喊道:“跟我來。”
我們跟著這個自報法號叫做法流的和尚往前衝去,一路上左衝右突,擊殺了四五頭羅剎惡鬼,又將三兩個受了法江迷惑前來阻止我們的傢伙給揍暈了之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嵌入山體的巨大佛殿來。
這兒跟前的大理石臺階都足足有十八級,高大的殿宇附著在山體之上,宛如奇蹟般存在著。
懸空寺到處都是火焰,然而此處卻沒有一絲火光。
裡面有一種隱隱的力量,在保護著這建築主體。
我們衝到殿前的時候,瞧見那大殿門口處有交鋒,法流心中焦急,人快速衝到殿門口,我突然間瞧見一道浮動的殘影從黑暗中出現,陡然一驚,大聲示警道:“小心啊!”
話音剛落,一個人頭陡然飛揚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