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無暇欣賞此等美景,而是對我低聲說道:“這個地方的視野最是開闊,馬拜庭那傢伙絕對在這兒的某一處角落裡打量著,一旦發現我們有逃走的意圖,依他的性子,絕對會出手阻攔。”
格姆山又叫做獅子山,如同一頭盤踞在瀘沽湖畔的獅子,而我們則也如同一隻張開了血盆大口的獅子,等待著整個繼承了當年天下第一殺手亭下走馬衣缽前來。
不過當年的天下第一殺手,可是威震中原的頂級高手,這個傢伙到底還是格局太小,最終都走不出名和利。
不過馬拜庭走不出名利二字,營營碌碌,對我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倘若他真的成為新一代的天下第一殺手,只怕我們就不過兩塊墊腳石而已,哪裡能夠現在這般暢快?
我們在林中飛速行走,而小米兒則負責給我們放哨。
之前的交手經驗告訴我們,小米兒雖說並不能當做主力,但是她對於危險的敏感和天性卻遠遠勝出於我們,而且身手敏捷,甚至能夠爬到樹頂之上去,觀察四周,做這事兒正合適。
很快,在接近山頂平地的時候,小米兒終於出聲示警了。
馬拜庭動了。
那傢伙終於瞧出了我們準備“逃離”的目的,正在全速趕來,希望把我們留在此處。
魚兒上鉤了,我和老鬼立刻切換到了獵人的狀態來,兩人再一次地朝著林子裡的灌木叢中隱了身子進去,而小米兒則在高高的樹梢之上。
我將耳朵貼在了溼潤的泥土之上,靜靜地聽著大地的聲音。
風聲、樹葉的搖動聲、蟲子的叫聲、鳥類的叫聲……這些一點一點地進入到了我的耳朵裡,然後被我一一淘汰,最後變成了那輕微的腳步聲。
在東南方向,正快速而又輕微地行進著。
對方是用足尖點地飛奔。
很快,越來越快,越來越近,我的腦海裡勾勒出了這麼一個影象來,那馬拜庭在黑夜裡高速地穿行著,焦急地想要去攔截兩個即將脫離自己視線的大魚。
近了、近了……
就在馬拜庭即將進入我和老鬼的伏擊圈之時,突然間他停住了腳步。
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他對於危險有著一種異於常人的敏銳,這種第六感讓他停下了腳步,仔細地打量著黑黝黝的林子,試圖找到一些不一樣的感覺來。
我趴在地上,耳朵貼著泥土,儘量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感覺自己彷彿已經融入了這個林子裡去。
我彷彿亙古以來,就是這林子的一份子,這種感覺蔓延過去,思維為之伸展。
不知不覺間,我感覺自己獲得了更加廣闊的感知力,而就在這時,卻聽到馬拜庭沙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出來:“別埋伏了,偷襲這事兒,我是你們兩個人的老祖宗,何必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他說了幾句話,林子裡一片空寂,沒有任何回應。
他止不住地笑了,說兩位,你們真的以為我會上當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吹響口哨,把那邊的人給叫過來,陪著你們一起玩耍一下?
“你不會的!”
老鬼的話語從林子的深處傳了出來,緊接著他出現了,緩緩地走近了馬拜庭的視線範圍之內,平靜地說道:“如果讓那一大幫的傢伙過來幫著捕殺,就凸顯不出你的作用了。”
馬拜庭瞧了他一眼,說怎麼只有你,王明呢?
老鬼說在湖裡。
馬拜庭不信,說別扯了,我分明瞧見你們朝著山那邊逃走的,怎麼可能在湖裡?
老鬼沒有給他思想的空間,直接朝著他衝了過去,說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砰!
兩人交手了,老鬼在第一時間裡使出了極度快疾的手段來,與馬拜庭糾纏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南海劍魔的傳承,不過馬拜庭到底修行了幾十年,自然要高明許多,三兩下,卻是將老鬼給壓制,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覺得自己行動迅速,過來攔我的對吧?沒有用的,我馬拜庭想要殺的人,絕對逃不了!”
是麼?
老鬼冷笑,與其糾纏,並且越戰越快,一點一點地朝著我們這邊靠來。
近了,近了,就在近得已經能夠感受到兩人氣息的時候,我終於沒有再忍耐了,而是從額頭上拔出了逸仙刀。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