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水宋家根本沒有教過我馭使火焰狻猊的咒訣和手段,我這完全就是碰運氣。
不管它能不能聽到我的話語,我只是想表達一個意思。
要死一起死,不想死,就貢獻點兒力量。
有用麼?
我不知道,在手心被劃破的那一瞬間,我突然間感覺自己這般做,實在是有些傻波伊,那火焰狻猊就是一靈體,跟個娃娃一般,哪裡能夠知曉我的這些話語?
要死了麼?
手心的劇痛讓我心情變得有些古怪,似喜似悲,而就在此時,那鮮血低落在腳下的一瞬間,突然一下,一大蓬的火焰就從那岩石上冒了出來。
這火焰在燃燒的一瞬間,竟然凝化成了一蓮花的摸樣來。
一朵、兩朵、三朵,千百朵,朵朵盛開……
就在我和金老三陷入絕望的時候,突然間整個空間變得一片明亮起來,我滴落在腳下岩石的血液,在一瞬間變成了蓮花形狀的紅色火焰,而這些火焰開始蔓延,一下子就將我們腳下的礁石給佈滿,甚至還蔓延到了那旁邊的潭水上面去。
那一瞬間的場面,當真是讓人詫異無比,我感覺如同做夢一般,而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聽到雙耳之中,傳來了一陣怒吼。
那吼聲似近實遠,似曾耳聞……
是火焰狻猊,那傢伙充滿憤怒地吶喊著,彷彿在向我抗議什麼,而我卻根本無法理解它的憤怒,只是呆呆地望著腳下的火焰,發現它根本就傷不到我和身邊的金老三,卻把那些蔓延上來的蛇群給燒成一片灰燼。
灼熱!
我的心中被巨大的欣喜給填充得滿滿,腦子裡不斷地迴盪著一句話:“我懂了,我懂了……”
宋老你們不告訴我那馭使方法沒問題,老子自己找到了。
自殘。
對,就是用同歸於盡的方式來告訴那火眼狻猊,小子你既然住在我這裡,即便是不能按時交房租,那也得給我貢獻一點兒力量,否則大家要死一起死。
是的,老子就是這麼流氓,你有本事跳出來咬我啊?
那火焰狻猊此刻已經融入了我的血液之中,再也沒辦法自主,自然也不可能跳出來咬我——三兩年之內,它都沒有這個本事,而等那時間過了,老子未必沒有制服它的手段。
似乎發現了這個問題,那畜生一陣怒吼過後,居然便不再鬧騰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這邊欣喜若狂,而旁邊自以為必死的金老三也是興奮地跳起了叫來,衝著我大聲喊道:“王二兄弟,太牛掰了,太牛掰了,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這時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趁著這股火勢,一把拽著他的胳膊,說金大哥,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我這話兒剛剛說起,那萬般火蓮彷彿能夠明白我的心意一般,將那條淺淺的小道圍著,一路蔓延而去。
金老三整個人都已經飄了起來,口中咕噥著,快步向前走,而我瞧見周遭翻湧的蛇群,也是心頭髮麻,沒有敢在停留,快步而走。
兩人一路走到了潭邊,而那火焰也在此時停歇,接著那蔓延的火蓮光華,我瞧見岸邊這一塊兒的空間也很大,而我們正對著的,居然是一處石頭壘砌、一丈多高的臺子。
是祭壇。
拜祭什麼呢?
那些蛇群對於彷彿已經產生了畏懼,並沒有上岸來,只是在潭水裡翻湧,而我緊緊握緊流血的左手,走到那臺子下面,朝上望去,還沒有瞧見什麼,卻聽到上面傳來一聲淡淡的話語:“我感覺到了火焰龍子的力量,你們到底是誰?”
啊?
有人麼,是剛才那聲尖銳叫聲的發出者麼?
我的心中充滿疑問,一個箭步,就衝上了那祭壇上,結果在一瞬間就給驚得渾身僵硬,愣在了當場。
我瞧見了一個女人。
我瞧見了一條蟒蛇。
我瞧見了一個上半身女人、下半身蟒蛇的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