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見姑娘答我,說這事兒她隱約聽過,所知不多,只知道當初滿清進關,有一家奮力抵抗,被誅滿門,另一家姓洛,據說是遠走了海外,還有一家姓黃,聽說是投靠了滿清,成為了新一任的龍脈守護。
姓黃?
我一聽,心中一動,不過卻是笑了笑,覺得不可能有這般的巧合。
想想這王、宋兩家也是不容易,清朝統治,差不多有兩三百多年,若是孩子生得快,可不知道有多少代過去了,居然還能念念不忘自己的使命,趁著清朝力弱,自顧不暇的時候,一幫外人跑到這苦寒之地來立寨挖牆腳,這種精神,當然讓人……
呃,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清朝滅亡,真的是被王宋兩家給挖了龍脈?
我看這事兒是瞎扯,當時的滿清王朝已經是走到了陌路,除了紫禁城和少數的滿清大員之外,朝廷上下已經都是漢臣佔據,北洋一脈已然主宰了政局,南方革命黨勢大,孫先生大旗一招,武昌起義,無數省份望風換旗,齊辦共和,那是人心所向,與風水無關。
不過有的事情,講的就是這麼一個說法,說不定它也是一隻展翅的蝴蝶,也尤未可知。
一路上我與雪見姑娘暢聊,她的談吐清晰,思路明確,知道的典故也多,而我則是多年在外闖蕩,對外面世界的理解和感悟,有著她並不瞭解的東西,所以交流得到了愉快,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處山谷之前。
那山谷松林茂密,錯落有致,卻是頗有章法,顯然是有過精心佈置。
這兒,就是天池寨的山門口。
雪見姑娘止步,向我拱手說道:“王明哥,未得長輩應允,我不敢帶你直入其中,你且在這裡稍等,我進去通報一下。”
我拱手,說有勞雪見姑娘了。
雪見姑娘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我那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老弟,說王釗,你進去不?
我老弟搖頭,說不,我在這裡陪我哥吧,我怕他亂走,誤闖了法陣。
雪見姑娘含笑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不多時,她就消失在了林子裡。
望著她那風姿綽約的身影,我老弟的雙眼直勾勾,就好像要鑽進人家的身子裡去,我瞧見他一副豬哥模樣,剛要笑他兩句,結果這小子幽幽地說了一句:“哥,雪見好像有些喜歡你……”
我擦……
我頓時就感覺一陣天雷滾滾,說你啥意思?
我老弟一臉委屈地說道:“我能夠感覺得到,雪見喜歡你這種能說會道的,唉,難道嘴笨的人,就註定不能夠擁有愛情麼?”
我扶著胸口,說老弟,你是不是言情看多了,你喜歡她啊?
他點頭,說是,從見到她第一天起,我就愛上了她。
愛上?
小屁孩你懂愛麼?
我有些抓狂,說你既然喜歡她,那就去追唄,我跟你講,追女孩子有三寶,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你思前想後,猶猶豫豫的,鬼才願意跟你好呢。
老弟猶豫了,說啊,我怕這樣子,她不理我怎麼辦?
我說你開口了就有希望,而不開口,這輩子都只能夠看著人家的背影,一個人寂寞。
老弟顯然是剛剛情竇初開的年紀,根本就不能接受我這種老油條的觀念,猶豫不決,弄得我恨不能一腳踹飛他。
我在開解著我這不開竅的老弟,跟他灌輸一個道理,那就是好女孩兒是需要死磨硬泡的,你這邊矜持著,難道還要人家女孩兒主動?
所以一個字,追!
死纏爛打,才能夠走出一片春天來……
一通話,一直說到天黑,說得我口乾舌燥,而即便如此,也沒有瞧見那樹林裡,有半個人走出來。
難道,我真的吃了閉門羹?